“你想干嘛?”老大一个鸟团子盘在床上,只支棱起脖子看向穗禾,穗禾比他年幼,这美丽多彩的凤凰雄鸟的真身也是第一次得见,不由得看呆了,伸手就想摸上一摸。

“哎!”她痛呼一声,缩回手去,“表哥,你做什么!”她白皙的手掌上被凤羽划开好长的一道口子,鲜雪直流。

“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旭凤喃喃道,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背羽——根根锋利,犹如无数道华美的剑锋。他想起自己从前经常以真身躺在润玉身边,让润玉替他梳理羽毛,后来润玉渐渐不给他梳了,他还怨过一阵子润玉——原来也是有缘由的,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宠爱和疏远。

旭凤吸吸鼻子,想哭了。他把脑袋扎进翅膀里,不让穗禾看见他难过的样子,偏穗禾是个没眼力见的,或者说她有眼力见,但生来尊贵无需“眼力”这种东西,她坐到床上捅捅旭凤胳肢窝。

“干嘛!”旭凤在翅膀底下瓮声瓮气地说,“走开走开,没心情陪你玩。”

穗禾不屈不挠,“表哥,你看我漂亮不?”

“……”她实在很烦,旭凤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自以为是个经历过伤痛的大人了的凤凰心里想,你这个傻瓜,什么都不懂,跟几十天以前的我一样——可我现在不同了,我已经是个经受过风霜的大神仙了!

“表哥,你说呀,我漂亮吗?”

“……还行吧,不丑。”

穗禾挺高兴:“那你看我性格怎么样?”

“……不怎么样。哎你干嘛!”穗禾戳他屁屁,鸟团子炸着毛往床榻里缩了缩,他屁股最近正疼得厉害呢!

“我就想听你说嘛!我性格怎么样!”

“烂!烂到家了!”旭凤说,“哎哎哎干嘛!”

穗禾又是一顿戳他屁屁,旭凤炸着毛满床躲——天啊,好想打她。

“你到底要干嘛!”

“我想听你说!”穗禾说,“你不说我就要一直烦你,烦到你理我。”

“我……你……”旭凤烦得要死,“为什么?”

“不为什么呀,”穗禾说,“你好玩呗,我喜欢你。”

旭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