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命人搬来椅子,放在床边,旭凤心中不安,只得过去坐了,又将水晶盏取出,递给身边的女官:“母神,兄长因要上值日夜颠倒,特托我送来的星辉凝露。”

“好,好。”荼姚病容中带着愁容,笑意都勉强,哪还有平日里的跋扈劲头,旭凤看了,心中亦是十分难过,他心道,若是母神肯不再为难玉儿,我便再也不跟母神闹了。一边想着,一边和荼姚拿些话闲聊,母子两人说了些体己贴心的话,倒也和乐融融。

一旁的月老憋到爆炸!

他倒是并不知天后是因何病倒,但眼见这母子二人的反应,应该和旭凤有点关系;又见旭凤取出星辉凝露,一副“这是我们俩孝敬母神的”的小两口派头,又觉得头壳一阵剧痛。月老虽偏心,可润玉也是他的侄子,被眼前这个小霸王强占了,他也心疼,这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事儿,可怎么说理啊?

就很急!月老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跟这做娘的通个气,这才赶来探望荼姚,两人聊了没几句,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昔日天帝的风流债,聊着聊着,天后悲从中来,竟然哭了,月老憋得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刚劝了几句,旭凤又来了,眼看那母子二人拿些无关紧要的话聊了许久,月老都快绷不住了,只得起身道:“我先告辞了,嫂嫂,你也放宽心吧,这六届之中,谁不知道你是无可厚非的天后,是六界女子表率……”

荼姚惨淡一笑。旭凤道:“叔父,我送送你。”

月老点点头,叔侄两个走到宫门边,月老终于还是忍不住,说道:“凤娃,有些事本不该我说,可我到底是你叔父,免不了多说几句。”

“您说。”

“这……”月老觉得旭凤这突如其来的成熟实在有点难以招架,“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看你母神整日为你犯愁,你也该早点想想成家立业的事情——你若现在收心,从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往事就一笔勾销,相信也没人会怪你。”

旭凤听得一头雾水,不过月老听风就是雨惯了,大概又是听信了哪个女仙瞎编的和自己的风流事吧,他点点头,随口敷衍道:“我知道了。只是……”他随口想了个借口:“兄长都还未娶亲,我怎么能先越过他?”

你还有脸提你哥哥!月老气不打一处来,勉强笑着道:“他怎么一样,之前水神大婚时,你父帝已经许了他和水神长女的娃娃亲,婚书都备好了。”此话一出,旭凤脸色大变,抓住月老的胳膊追问道:“什么婚书,什么娃娃亲?”

“哎,天帝和水神要结为亲家啊,你不知道?”月老心道,兴许知道润玉有婚约在身,旭凤就放过他了罢?便又说道:“润玉没跟你说过?他很小就许了人的,所以你就别操心他了,还是多管管自己吧!”

他说完,背着手,和来时一样忧心忡忡地走了,只剩下旭凤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荼姚等了一会儿,见旭凤面色沉重的回来,也不多问,只是将脸背过去,似在垂泪。

旭凤心里很乱,被她一哭就更乱,只得道:“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