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也是正常,”水神道,“以夜神的处境,又要谁来教给他这上古流传下来的秘辛呢?应龙不分雄雌,皆可孕子一事,本就是个秘密。当年太微听说此事,认为男子怀孕是奇耻大辱,将相关典籍一律焚尽……”

风神道:“如此,可不能让天帝知晓。”水神点头道:“正是。”

夫妻两人低低地说了些话,罩在客房外的灵力微动了一下,屋内似有簌簌对的额衣料摩擦声传来。

水神夫妇推门而入时,润玉正欲起身。他茫然四顾,见自己身处一个不认识的地方,天界的仙气他不会认错,此处是谁的洞府?却见风神、水神走进屋来,他微微一怔,起身要行礼,却又感到一阵头晕眼花,跌坐回床上。

水神道:“殿下不必多礼。”

夜神自来端方,叫他半倚在床上和天界的重臣相见实在是不成体统到了极致,风神体贴,硬是按着他坐下靠好,自己也坐到床边,笑道:“快坐下,可还有灵力亏空?”

润玉怔怔地看她,像是看什么稀罕物件一般——这天界之人个个冷漠,如风神这样温柔细致地照顾和自己无关的人的,可不就是稀罕?半晌,他才低下头,不知所措地道:“已无大碍了。”

风神和水神互看一眼,水神眼神示意:你说你说!我怎么好开口!

你呀!风神白了他一眼,仍是笑吟吟地道:“殿下若不放心,可让师兄再为你诊疗一番——你们同属水系,应该是可以的。”

润玉忙摇头,风神又看了水神一眼,后者忙去端了桌上的参茶补药来,道:“喝下润润喉咙。”

这两位大神碰上这条刚有身孕的小龙,都觉得紧张兮兮的,又想问,又怕人家不肯说,犹豫半天,润玉却忽然开口道:“可是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风神一愣,忙道:“怎么会……”

“其实我早有预感,近来我时常身体乏力,灵力周转不济,算上刚才,这已经是第二次陷入昏迷——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想必是……”他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覆住了眼瞳,“想必是疑难杂症了。”

不是不是不是,水神夫妇有口难开,风神道:“殿下,你可有……去岐黄仙官处问过?”

“自然是有的,”润玉道,“只是他也不知其然。”其实他发现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反而松了口气——旭凤对他已无爱意,他强留旭凤本就是艰难,一了百了倒很简单。只是他放心不下辉儿和魇兽,不由得叹了口气,攥紧了袖口。

水神道:“岐黄仙官到底是七百年前刚上任的新官,如何能知道——”他深吸一口气,却实在说不出“你有身孕了”这种话。还是风神知他难处,自开口道:“大殿,世间唯余两条真龙,陛下可有与你说过一些……龙族的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