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道:“你躺了十多天,如何能不疼,起来坐坐吧。”说着扶着旭凤坐起来,又拿了软枕给旭凤枕着。旭凤笑道:“受伤就能得这样的服侍么,那我以后天天都要……”
“哎,说什么呢!”润玉怒道,转身去取药给旭凤服用。可那碗一摸,原来已经凉了。药凉了自然喝不得,润玉道:“我去热一热,再来给你喝。”
旭凤不舍得他走,可又说不出好的理由来,只得拉拉他的衣角,小声撒娇:“可别去得太久……”
他长大了,就不习惯像儿时那样和润玉撒娇了,说完这话脸红得像个苹果。
“不会。”润玉说,端着药碗去了。只留下旭凤四下看看——原来他还在魔界客栈,逗留这许久,也不知天界怎么样了,穷奇又处理了没有?
他想到这里,职责使然,有些坐不住,又恨自己怎么没问问润玉,只知道傻傻盯着润玉瞧——只怪润玉太好看,憔悴的样子也让人挪不开眼。
他又等了一阵,等不得润玉回来,便跳下床去寻润玉——客栈的厨房大概在哪里他还是知道的,可是也不知道是躺久了忘了还是怎么,竟然七拐八拐寻不到,好容易找出个头绪来,竟然一头碰到了客栈后面给住客散心的园子里。
魔界的园艺风格都很狂野,此处却难得有几分雅致,还有些天界的味道,种了些不开花的桃树。树下站了两个人,旭凤定睛一看,其中一人正是润玉,另一人身着黑衣,却是……静书。
那静书握着润玉的双手道:“你什么时候告诉他?”
“他才刚醒,我怎么好……”润玉低声道,“再等一等吧。”
他神态温柔,竟然还带有几分羞涩一般,低头不去看静书,静书生得瘦高个儿,比润玉还高出一些,两人站在一处……“像幅画似的”,他不知怎么就想起锦觅说的那句话来。
他心里一阵火起,我还躺在床上,润玉就在这里和人拉拉扯扯,是做什么?
静书道:“我不是逼你,只是旭凤脾气坏,你瞒也瞒不了多久……”
旭凤再也听不下去,跳出来道:“瞒我什么?”
园中那两人吓了一跳,发现竟是旭凤,润玉笑笑:“没什么,你做什么出来乱溜达?快回去躺着。”说着又过来扶着旭凤,将他送回房间躺下。旭凤盯着他看,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端倪,却什么都看不出——润玉心思之深,他什么都猜不出来。
转过天来,旭凤伤愈,两人便启程回返天界,穗禾等人早就回去了,如今便来迎接,邝露也在,见两人回来,红着脸上前嘘寒问暖,又低着头问道:“大殿下,我有些事……想与你私下说。”
旭凤心道你谁啊,就要跟他私下说,有话不能公开讲?润玉却道:“好啊,待我面见父帝后去找你,好吗?”神态温和语气体贴,旭凤不由楞在一边,心里开始隐隐觉得不对:润玉平日待人虽温和,但也有些疏离,若说这样的语气,应当是只对着自己和辉儿魇兽才有的,如今怎么又是对邝露又是和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