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悦你,钟情你,只想和你共度余生,我是要说的!就……等一等,不行吗?

“……”润玉叹了口气,“旭凤,你受上神之约控制,我却不受,你不说,我也不说,你觉得,是为什么呢?”他似是要一日之内索性把所有假象都彻底撕开一般,将实情娓娓道来,一件不落,旭凤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眼泪断了线似的往下掉。他抓住润玉的袖子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好这几百年?”

“…我怕你。”

“你怕我?”

“是,我怕你。你总是欺负我,我怕你闹大了,你总有人撑腰,我却没有。”

就这样?五百余年的恩爱,只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梦?

润玉见他失落的样子,忽而又是一笑,托起他的脸轻声道:“我怕你,可我也不想你不高兴……旭凤,虽然你老是欺负我,可你也是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我心里是很感激的。”

“可也就只是这样,旭凤,心意之事,我说不了谎。”

他声音越温柔,旭凤就越是泪如雨下,他捉住润玉的双手不让他走,哽咽道:“那你为什么又要现在说出来……”

是因为有了真正心悦的人吗?那人是谁呢,是邝露,还是静书?

润玉沉默片刻,低声道:“旭凤,你恐怕还不知道,其实水神风神早育有一女,只是这些年一直养在海外仙山,前几日你昏迷时,她终于出关与我相见,我……我已经有了婚约,不日就要完婚了。”

旭凤楞在当场,不知如何是好,润玉从他手中抽出双手,他还想再去拉,润玉却已转身离去,声音越来越远:“就这样吧,旭凤,算我负你,日后再补偿……”

“我不要补偿!”旭凤喊道,再想追,却忽然起了一阵大雾,润玉的身形渐渐隐去,他慌了,喊道:“润玉!你回来!你等等我!”可润玉身形飘忽,他怎么都追不到。

他要走了!他这一走,我此生都见不到了!旭凤此刻心痛如绞,纵是不能相爱,也好歹在我身边,叫我看见你也行——他凄惨地唤道:“润玉,润玉你等等,不爱就不爱,你别再扔下我!求你……”

他和润玉就像是两颗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没有依凭,就互为依凭生长。上一次润玉扔下他时,忽然抽走相依为命的立身之本叫他痛不欲生,差点就此枯萎死掉,那样的痛再也不想经历了。

“润玉!”

……

锦觅自瞌睡中忽然惊醒过来——此时轮她值守了,润玉去花界求取心法,已经走了约有一个时辰。众人设法回到了客栈,那穷奇又想从封印中逃脱,静书和鎏英只得尽力镇守,留她陪着旭凤。

锦觅也累得狠了,旭凤不省人事一时半会儿用不到她,她就在桌边趴着打瞌睡,正睡得香呢,忽听旭凤大喊了一声,她惊醒过来,正好赶上旭凤惨叫着滚下床上来,形色疯癫一般,眼中没有焦点,只是惶惶地喊道:“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