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是想想,到了九月,很快他的心思便移到了别处——簌离的忌日,便在九月。

旭凤一到天界,便马上察觉了与往日的不同。

兴许是人们行走时的步态更加谨慎,声音更加轻微,也可能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气氛,总之,他能察觉到,这不是一个很快乐的日子。

他匆匆来到璇玑宫,却发现润玉并不在寝宫之内。

此时是大半夜了,不在寝宫里有去了哪里?旭凤心头飘过好多猜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多半是不好的,但也有一个很荒唐的猜想,非常引人注目地在他脑海里闪烁:兴许他也去看我,半路上我们错过了。

若他能跳脱出去,就会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可笑,但此刻就是甩脱不掉。他就是觉得润玉应该是去看他了,等润玉发现他们半路走岔,就会回来,他们就可以拿这件事好好开开玩笑。

所以旭凤大摇大摆地就推门进去了。

璇玑宫现在不同往日了,门口总是守着仙侍,方才也是仙侍告知旭凤天帝不在的,此时见这人竟然要硬闯,不由头大,连忙将他一把拦住:“魔君你要做什么!”

“我等他啊。”旭凤道,“怎么?”

小仙侍都快哭了:“魔君回吧,陛下真的不在,近来公务繁忙,陛下心情本来就不好……”

若在往日,旭凤兴许就走了,偏就今日,他真的想见润玉,什么也不为,他并不是为自己讨说法、为了跟润玉诉苦而来的。

就像他说的,他想润玉了,想见他,仅此而已。

旭凤压抑着不耐,低声道:“我只进去坐坐,绝不会引他烦忧。”

但那仙侍就是死活不肯让开,还是辉儿恰好路过,替他解围,欢天喜地地道:“娘……叔父你来啦!”说着又追问旭凤八月十五为何爽约,旭凤不愿他担心,且他好面子的本性一时半会儿真是改不过来,自然不肯承认是一时不慎被小小魔物伤了,只说有事,有事。

辉儿神色变得有些忧愁:“父帝说,你是寻到锦觅仙子了。”

锦觅锦觅,又是锦觅。旭凤此时方生出不满,不是因为冷遇,而是因为嫉妒——这世上若有什么人会引他这般妒火熊熊,便只有锦觅了,可笑的是他多半时间都用来寻找这个让他如此嫉妒的人。

他勉强压下嫉妒,笑着道:“并没有。”但到底控制不住自己,脱口而出问道:“他很在意吗?”

问完又觉得嘴贱,何必呢,知道答案也并不会让自己舒坦。但辉儿道:“似乎也没有。”他的心便又雀跃了一点。

“他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