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他心里暗暗地说,旭凤才不会是害人精呢。

“你是不是在想,旭凤才不会是害人精?”旭凤忽而道,“你是不是觉得,他永远也不会丢下你,害你?”

润玉想了想,垂下眼睛道:“你有偏见……我不同你说了。”

他说着抱着兔子,自去后院了。

这日傍晚,润玉回到屋中,只见床上放了个锦盒,推开锦盒,里面盛着的衣物简直要迷了他的眼:这是怎样的一件衣服啊!薄纱似的质地,摸起来仿佛没有一点重量,却又滑滑的,水一般;纯白的底色,外衣之上泛着点点银光,就像星星的碎屑一样。衣服上还附了张纸条:“美人配好衣,小小心意还望笑纳。”后面仍旧画着一只小鸟,做出在镜前比划新衣的臭美模样。

润玉笑出声来——这人,哪里学来的本事画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目光又转回那衣服上,衣服确实是好衣,人却很难自认是美人,总觉得若是穿上好像白瞎了这么漂亮的衣裳。他惆怅许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将衣服穿上。

算了,反正师尊为人厚道,也不会说我什么。

他把衣服穿上,那一身衣裳果如云朵一般轻飘,没了寻常衣服的重量,总觉得是没穿衣服似的,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他在屋里徘徊了好久,终于不能再晚了,月亮也要升起来了,他才别别扭扭地走出小屋。

旭凤已在小屋外等候多时了,两人一打照面,都是一愣。

旭凤穿了一身黑衣,但这黑衣与往日的布衣便装有所不同,衣料迪文透着隐隐的金光,走动到光线之下偶尔甚至能看到凤凰于飞的纹样。明明是短打劲装,他还偏要配一件黑色斗篷,若说怕冷吧,那领口又开得很低……

真是又美丽,又耀眼,还骚包。

润玉脸登时就红了,他站在门口自惭形秽,支吾着不想出去,恨不得躲回去打死刚才一念之差换下常服的自己——我如何跟师尊相比!师尊是不会说什么,可是给别人看到,也会觉得他领了个丑徒儿,很丢面子……

他却不知此时旭凤满脸呆滞之下脑子里在转什么念头……

润玉那衣裳是他早早就命魔界绣娘备下的,集合了数十位绣娘最好的手艺,此时如同江面的轻烟一般将润玉裹在其中,走动时偶尔透出身体的线条,比没穿还要让人心痒。

他强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走到小屋阶下,仰起脸,殷殷地道:“殿下可愿赏光?”

润玉僵在那里,脸红得快要炸开了,小屋台阶有三级,原本他站在门口,旭凤站在阶下,他是高一些的,但旭凤忽而又上了一步台阶,这一下就高过了润玉,距离也大大缩短,润玉瞬间就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傻傻站着,声如细蚊地道:“什么殿下……师尊不要取笑我。”

旭凤道:“哪有取笑,你是天上的小神仙,是我这样的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润玉心跳如雷,一下下劈得人都快碎成渣了,他遏制着身体不自觉地颤抖——是因太激动,而非太害怕——他望着旭凤一点点靠近的脸,闻着他身上暖阳般的气息,只觉得晕沉沉的,好像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