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锦觅了?”

旭凤如梦初醒,挣开双眼时,已经快要落泪了。他点点头,润玉又问道:“她好不好?”

“她……很好。”旭凤道,他有说不尽的委屈,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应该是吧……我……我不晓得。”

“嗯。”润玉也并未责怪,点了点头,他一只手还停在旭凤脸上,维持着抚摸他脸颊的动作,另一手却探到枕边,取来一物递给旭凤。

是本厚厚的册子,正面第一页,鎏金红底的宣纸,浓黑的墨写着“聘礼”两个字。

“你看看,可还合心意。”润玉温声道。旭凤低头翻了两下,也来不及细读,眼泪就簌簌落下,掉在那聘礼的册子内:他晓得,润玉这是真要替他提亲,去娶锦觅了!

他越哭越伤心,听得润玉模模糊糊地在说,“委屈你了,是哥哥不好……”他的委屈和不甘猛然间如出闸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舍得吗?舍不得!

能看着他就这么和自己了断吗?不能!

那该怎么办?

事到如今,一切恩爱已成泡影的时刻,还要怎样才能重新开始?

旭凤慢慢将册子合上,放到一旁。他用袖子擦去眼泪,心中有了一个决断。

他忽而起身,猛地朝外跑去,润玉被他一惊,等他跑出殿外了才回过神来,慌忙追出去,喊道:“旭凤,你做什么!”

他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追着旭凤跑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朝着临渊台直奔而去。旭凤率先到达,朝台下下了禁制,润玉便再靠近不得,只能喊道:“你做什么!”

此时临渊台上仿佛已有所感,聚起了乌云滚滚,隐隐雷鸣,旭凤站在那台上,一幕幕往事自眼前划过,他初时觉得很怕、但慢慢就不再害怕,心意逐渐坚定。

他笑道:“哥,有一件事,我早该与你说。你不要怕,我只是做我早就该做的事。”

“我,”他只说了一个字,就觉察到久违的禁制的约束,他浑身都痛苦难当,仿佛骨头都被敲碎成了几千片,与此同时,一道天雷自三十三重天之上直直落下,朝着旭凤而来,“我爱……”

若雷劫落下,旭凤即使不死也会打回原形,修为尽毁,但他也已不在乎了。

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应该这么做。

不是爱得死去活来吗,不是愿为其生愿为其死吗?连一句表白心意的话都不敢说出,又算什么爱意呢?

就在此时,却有人喊道:“我爱你!”话音刚落,那雷劫转眼烟消云散,乌云散去,露出明媚晴朗的蓝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