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赖光当然也心知肚明,他抬指轻捋鬼切湿哒哒的鬓发,慢悠悠道:“我并非对你没有交合的冲动,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没有对你勃起,只是因为我从小就接受自控的训练,对性欲的耐受度比寻常男性要高。当我判断某种情境不适宜做爱,譬如留给我的时间过于紧张,我便不会给予性冲动优先顺位,仅此而已。”

他一语道毕,鬼切很显然只听懂了50%,于是他拾起一旁被冷落多时的手机,关闭静音,调至公放,将已在屏幕上闪动多时的“请求通话”从“不接听”滑至“接听”。

“Boss!你终于接电话了!有紧急事件,还不止一件!”——鬼切听出那是坂田金时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作为源赖光屈指可数的族内亲信之一,金时为人豪爽,极富大哥气质。

只听金时兴奋道:“就是那些Boss在意的家伙们,突然被不明人士袭击!据说都是狙击枪一枪毙命,完全不知子弹从哪里来的,嗨,神了……还有那些正被我们调查的船坞和仓库,都被直接丢了燃烧弹,什么都给烧没了!嘿嘿,爽快!谁叫那些老东西背着Boss瞎搞什么鬼走私!”

“目前没有我们的人伤亡,但家里乱成了一团,族老们认为必须通知Boss——呃,那个声音……鬼切?!”金时作为源赖光自幼及长的贴身保镖,其专业的敏锐度非比寻常,但也怪鬼切仍是年轻,一想到O就不自觉地抽了口凉气,导致被金时发现其存在。

“抱歉Boss!是我的疏忽。”金时担心自己一激动就将族内要事泄漏给了外人,但源赖光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若有所思地抚摸鬼切小巧的膝盖骨。他屈指勾起鬼切内裤的边角,又替自己的未婚夫将灯芯绒长裤提回了腰际。

他等鬼切爬下他的大腿、站回地面后才对手机道:“无妨,鬼切可以听。”

这回轮到金时倒抽气了,但源赖光即刻又说:“你先挂断吧,金时,来双子塔A座接我,带上应该带的。”

敬业如金时下一秒就回复:“Yes Boss.”随即终止了通话。

源赖光便也从扶手椅上站起,径直前往会客厅附带的小盥洗室,当着鬼切的面关上了门,将他拦在外头。

十分钟后,焦虑的鬼切刚想徒手拆门,源赖光就从盥洗室中走出,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衬衣、马甲与西装外套,黑色的领带、袖扣及西裤,左手持着一只灰柄的伞形手杖。他走向玄关的衣架就朝那件藏青色的羊绒大衣伸出手,但鬼切抢先一步夺下了大衣,在源赖光诧异的目光中绕到他身后,踮起脚尖,将大衣妥帖地披上了他的双肩,然后绕回他面前,同样踮起脚尖,为他整理领口与领带,最后才望向他的眼睛,浅尝辄止地碰了碰他的嘴唇,在他唇边说:

“这次你可以不带上我,作为我遗忘了婚戒的惩罚。但下次——没有下次了。”

“等明天,等你回来,等我为你戴上戒指,你接下来的人生都要被我霸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