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冷冷看着他,西格纳斯尴尬的摸摸鼻子,实在不舍得拒绝,于是小声说:“我当然要去。”

他们一起从壁炉到对角巷,然后在麻瓜街道上一路散步到蜘蛛尾巷。黄昏之下,斯内普宅已经亮起灯,可以听见艾琳正在厨房做饭。

“我们晚上有吃的吗?”西格纳斯停下脚步问。

斯内普:“有面包。”

西格纳斯嫌弃的皱起眉:“你晚上就吃这个?”

“也不一定。”斯内普无所谓的说。今天母亲这么早就在厨房里忙碌,说明那个男人八成要回来吃饭,他自然不愿意凑上去。

他们看看近在眼前的家门,又原路走出蜘蛛尾巷,在周围环境相对好一些的街区找了家麻瓜快餐厅。

自从斯内普搬到工具房去住,艾琳就在后院开了一扇简陋的木板小门,便于他不通过正门直接从这儿进出。西格纳斯和斯内普饱餐一顿,乘着夜色回去,从小门进去就是工具房。

床只有一张,西格纳斯一进门就躺上去,双手垫在脑后,舒舒服服准备先假寐一会儿。斯内普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没怎么穿过的睡衣丢给他。

“从我的床上下来,先换上这个。”

西格纳斯睁开眼睛,拎起衣服左看右看:“太小了。”

“你不是魔咒很厉害吗。”斯内普无所谓道:“用用变形咒不就行了。”

西格纳斯只好起来,开始研究要把这衣服变小又不影响其外观要怎么下手比较好。他进门时已经习惯性的将外袍随手扔在地上,此时就穿着件黑色衬衫,勾勒出紧窄的腰身。斯内普看着他非常刻意的“搔首弄姿”,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开门:“我去给你放热水,不洗澡别想上我的床。”

“我什么时候不洗澡了!”西格纳斯的抗议声被隔在门内,斯内普勾起嘴角,慢悠悠往自家后门走去。浴室就在一楼角落,用的时候小声点,一般不会引来关注。他打开房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见家里传出熟悉的吵闹。男人的咒骂与女人的哭泣让他条件反射的想要冲过去揍人,但母亲对那个男人的维护历历在目,斯内普只能站在原地听着屋里的声音,什么都做不了。冲进去有什么用呢?母亲绝不会让他伤害那个男人,而如果那个男人要伤害他,母亲也只会不停哭泣,求他停下。

斯内普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硬生生压下心里的暴戾,转身回到工具房。西格纳斯这时已经处理好了睡衣,正在小心避开右臂上的伤口往身上套。斯内普回来的速度之快显然出乎他的预料,让他半个身子挂着睡衣,傻乎乎愣住。

斯内普在门口停下脚步,眯起眼睛盯着他已经结疤的右臂,只觉心里刚刚压下的火气腾的一下又冒了出来,而且冒的更夸张了。

那种讨厌的无力感又来了。母亲被欺负,他无力反抗,因为母亲总是一味的保护那个伤害他们的男人。可西格纳斯绝不愿意被奴役,被侮辱,他却同样无力保护,只能眼睁睁看着喜欢的人受伤。

斯内普的目光太深沉,西格纳斯有些不自在的想用衣服盖住伤疤,斯内普却走过来,轻轻抚摸他右臂上凹凸不平的皮肤。细细痒痒感觉让西格纳斯忍不住动了动胳膊,斯内普扫了他一眼,又立即老实了。

“我去给你拿药。”

“不行!”西格纳斯赶紧道:“这是个惩罚,不能用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