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便将外袍后领一拽,把脑袋裹在衣裳里,只露出一只眼睛,从花荣身后走了出来。

鲁智深见他这样,骂道:“你这撮鸟,为何遮遮掩掩,不敢露真容见洒家,莫不是做贼心虚。”

“因为我不信任你,万一你哪天再临时起意,跑回来在街上蹲点打劫我怎么办。”

“洒家行的端,坐得正,你交代林娘子去处,谁会再理睬你这个混账东西!”

高铭叹气,“我都说了,我不知道林娘子的下落,我放她离开东京,谁知道去了哪里,或许去找她官人,或许回老家,又或许嫁人了。金翠莲离开延安府,十天半个月就能找人嫁了,林娘子为何不能?”

鲁智深显然被高铭一番话给吓到了,“你缘何知道金翠莲?”

他当初就是为了保护金翠莲,三拳打死了镇关西,跑的路。

在路上遇到了给人做外室的金翠莲。

而金翠莲的员外恩主,则怂恿鲁智深去做了和尚。

“我既然知道你是鲁智深,关于你的事情,我自然什么都查得一清二楚。你打死镇关西,已经叫小种经略相公十分为难,你今日跟我起了冲突,还想让小种经略相公再为你求情吗?”

高铭掷地有声,越说越起劲,慢慢竟占据了上风。

鲁智深犹豫了,“这个……洒家当然没想过给经略相公惹事。”

“小种经略相公说过,你在老钟经略相公帐下做事时,颇得器重。如今老种经略相公病重,他都没敢将你犯罪的事告诉他,他日若是老种相公想见你这个人,叫他如何交代?你还不安心做人,反倒又回东京来闹事?!真是枉费经略相公对你一番真心!”

鲁智深平素行侠仗义,无牵无挂,但惟独对自己的恩公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