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管怎么说,至少招安之后变良民,能够建功立业这件事倒是真的。

和孙小五不亲近的好汉们,倒没觉得没骗得有多惨,骂骂就过去了,只是觉得人心险恶,以后不能轻易相信人了。

而一开始骂得最凶的史进回到营帐内,反而安静了。

他坐在杌子上,眼神凶狠的道:“孙小五到底是不是高衙内,决不能这么含糊的揭过去了,他必须得我一个交代。把咱们兄弟糊弄下梁山,他自己升官发财。”

鲁智深劝道:“兄弟,他是高衙内,你上哪里要交代去?”

只要在东京闹出动静,一定会被全国缉拿,唯一的出路就是再做强盗。

史进抬眸,“这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难道你甘心?”

确实,鲁智深当然不甘心,甚至他的愤怒一点不比史进小,之所以这么劝史进,其实也在劝他自己,但史进这么一说,他就再忍不住,“洒家别说甘心,倒想扯掉那厮的面皮,看看他究竟有几张面孔。”

史进眼睛瞄向角落放着的兵器,将拳头攥的咯吱响,“等打完田虎回来,一旦咱们有空,哼,叫高铭那厮洗干净脖子等着!”

吃一堑长一智,他现在就已经明白不能年少冲动这个道理了,要找高衙内,现在就算跑到东京去恐怕也找不到,还会被厢官发现脱队而四处遭缉捕。

等他打完田虎回来,必然有休息的时间,到时候名正言顺的进京去,不信逮不住机会接近高衙内。

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如果就这糊弄过去,他这辈子心里都意难平。

鲁智深亦道:“嗯,洒家也有些话必须当面问他。”

史进憎恨之余,眼眶中还是不可控制的心酸地涌出些泪光,一想到他崇拜又喜爱的寨主其实是高衙内那个鳖孙,他就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