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黼拿余光瞥高铭,他们从官家那里接到的任务可是减免岁币,本质就是趁火打劫,如何承认不是?

高铭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爽快地对耶律大石道:“当然是对的了,辽宋两国和平相处上百年,戴白之人不识干戈,这样的两国关系,自有国家起,前推一千年未曾有过,后推一千年恐怕也无来者。”

耶律大石满意地喝了一口酒,“哈哈,说得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看女真现在闹得厉害,但我们大辽立国二百余年,国力雄厚,甲兵百万,一旦认真起来,剿灭女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

高铭不信以耶律大石的脑袋不明白现在辽国的状况,如果真这么自信,也就不会害怕宋国背叛他们了。

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吹着唠,明明女真把辽国一个都城都攻占了,但到耶律大石嘴里,似乎风轻云淡根本不是事儿。

高铭发现这家伙果然也是个搞政治的好材料,难怪后来有那么大的家业。

耶律大石嘴里没实话,高铭也吹着聊,“相比辽国,我们宋国就难了,你也知道,岁币只能用白银,不要铜钱,可中原缺银,每年都凑得很辛苦。今年就更是了,据说民间熔了好几座银制的观音像才凑齐这些岁币。”

宋国这边达官贵人都多迷恋道教,北边的辽国就多沉迷佛教,佛寺佛像是一座座的造。

听说将观音像熔了,耶律大石一惊,“真的吗?”

虽然熔观音像很过分,但是为了他们凑岁币,那就不进步过分,反而很令人感动了。

“真的,就为了给兄弟国凑岁币啊。”高铭深吸一口气,语气痛苦地道:“凑得这么辛苦,所以才延误时日,加上在沧州时,我们团内的王副使病了,才导致迟迟不来。耶律兄,你别看他现在不说话,但他在病榻上时,我叫他回东京去,他死活不回,挣扎说一定要为宋辽友谊出一份力量,现在辽国镇压女真,正需要银钱,一定要将钱送到,巩固宋辽关系。你说,是不是呀,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