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不说话。

耶律大石苦口婆心的劝道:“其实我早猜到了,你没必要装假。我就是想劝你们,请务必三思,女真狡猾残忍,不可为盟友。但是辽国是怎么样的,这一百年下来,你们很清楚我们的为人。”

高铭牵起嘴角,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在宋国灾年厄月时增加岁币这种为人吗?”

耶律大石语气亦不善,“你们何尝不是趁火打劫?适逢辽国剿灭女真,就提出减免岁币?”

高铭瞅着耶律大石,半晌才道:“谁也别说谁了,一个味儿。”然后一手扶额,一手喝酒。

耶律大石无奈地长叹,“太祖立国时,雄图霸业,如何就走到这一步了?”说罢,也端起酒杯大喝了一口。

他对高铭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和他一样,都为了一个轻佻昏庸的国君奔波。

其中的不容易,他感同身受。

两人沉默的喝酒,不多时,耶律大石竟然听到低头扶额喝酒的高铭那边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仔细一瞧,果见高铭的肩膀一抽一抽的,真的在哭。

耶律大石惊讶之余,彻底愣了,因为他从没见过男人哭,活这么大,一个都没有。就连他自己,似乎从记事起,就再没有过了。

毕竟若是掉眼泪,不禁会被同龄人嘲笑,还会被长辈一个耳光抽来,打得原地旋转。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的耶律大石,呆呆地看着高铭,良久才挤出一句,“你、你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