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松了口气,原来不会兵败,那么父亲和花荣应该都安全。
但动作上,则以袖拭泪。
赵楷眼圈通红,想说话,却十分艰涩,于是看向高铭。
高铭会意,厉声道:“现在不是叫你推卸责任的,你刚才所讲,疑点颇多。你只管说实话,否则等其他人回来,真相也会大白。”
他都听出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赵楷想必也听出来了。
梁师成想到高俅是高铭的爹,这事确实瞒不住,便哭着道:“那十个刺客都是女的,是西夏进贡的美女……官家晚上‘会见’这些女人的时候,一口气吃了公孙道长的十颗丹药……”
赵楷不禁一怔,这的确是父皇能做出来的事情。
悲伤的情绪被这种荒诞和蒙羞的感觉所冲淡,他可以开口说完整的话了,“你为何不阻止他?你明知道夜御数女的危险!”
梁师成叫屈,“随行没女子,又赢得了秦王川的胜利,官家想要放松行乐,我一个奴才,如何劝得了,殿下明鉴,留奴才一条命罢。”
其实赵楷也清楚,这件事父皇自己要负十成十的责任,但他仍旧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叫人将梁师成拖下去关起来。
他悲痛欲绝,连续重复了几遍,“怎么会这样?!”
他身为父皇最喜欢的儿子,从小都大,没有一件事是不遂心意的。
甚至,他的人生可以完美到问鼎文魁。
但他现在,必须接受人生中的失去。
他什么都懂,明白不该难过到不能自持,要振作起来处理国事,但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处在崩溃边缘的情绪。‘
高铭站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安慰赵楷,只能陪着“掉泪”。
现在说什么都是惨白的。
赵楷哽咽着吸气,一抬头,见高铭已经泪流满面,肩膀一耸一耸的,悲伤一点不比他少,心道,父皇没有白提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