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奶奶走后,李承鄞向后一靠,然后用脚踹了踹我的胳膊。
“你还要端多久。”
我看了看手里装满热水的杯子,又看了看李承鄞不安分的脚丫子,一抬手,一杯热水就倒在他的脚上。
只听李承鄞倒吸一口冷气,然后捂着脚怒视我,
“你干嘛!”
我把杯子一放,拍了拍手,“不好意思,手抖。”然后飞快的走了出去,只听李承鄞在后头大喊,你给我回来!
傻子才回去呢!哼!
我一边蹦蹦哒哒往回走,一边想,怎么这李承鄞又病了,一个男人,身体居然这么差,这要是在我们西洲,都得被人笑话死。中原人就是脆弱,那像我们,身体强健,壮的跟小马驹一样。还有赵瑟瑟,也太柔弱了吧,才守了几天就晕倒了,她好像素来身体不大好,不是这痛就是那痛的,哪像我,从小到大生病的次数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事实证明,这话不能说。
回去的当天晚上,我就头晕脑胀浑身发冷,永娘叫了太医来看,说我是寒气入体,得了风寒。
我迷迷糊糊躺在床上,任由永娘把冰帕子往我头上贴,心里幽怨的想,我以后再也不说我不生病了……
倒也不是很难受。
除了身上冷些,中药苦些,脑袋疼些,也还好。
那药似乎有安神的作用,我一喝就困一困就睡,于是一天当中总是昏昏沉沉的睡着,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
不知道这一次又睡了多久,我睁开眼,觉得身上全是汗。
永娘说发汗是好事,就说明病快好了,我动了动睡得僵硬的脖子,听见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我饿了。
“永娘……”我开口,却忽然觉得床边窜出一个什么东西。
李承鄞原本趴在我床边,听见动静蹭的蹦了起来,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精明的四下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