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右手塞到我的后背下面环住我的上半身,那只剪刀手刀锋向下紧贴地面,小心翼翼的从我的腿下穿过。接着,微微一用力,轻而易举的就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快,我手里握着的手术刀还没掏出来,他就已经将我完完全全的抱起来了。

我觉得这太不可思议!

这是他第二次抱我,动作和之前那次一样轻巧稳健,并没有因为姿势的改变而产生一点困难。

最神奇的是,那只锋利的剪刀手居然一点都没有误伤到我。

我躺在他怀里,不明白他到底是想如何处置我,难道是准备换个地方再开始对我的折磨吗?

他的怀抱还是这么冰冷坚硬,这感觉跟躺在地板上的差不多。

其实严格说来现在更糟糕一些。

他胸腹前的两排纽扣刚好剐蹭到我的伤口,疼痛让我不由自主的嘤咛了一声。

然后,他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好像是怔愣了一下……?

我看着他唯一露出来的左眼,心想这大概是错觉。

他抱起我之后向着某个方向前行,我只能从黑暗的雨夜中依稀辨认出周围的环境在变化,但我无法判断出他抱着我究竟是想去哪里。

走了没一会儿,他突然停住了。

“你知道那把椅子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微微转头看着一个地方,并没有将目光放在我脸上,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

但我知道他是在问我。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在一片黑暗中,一张椅子靠在一面废墟墙根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