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转头看向那声惨叫的来源处。
在一小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上,一个带着破旧平沿帽的男人背对着我们。
他歪歪扭扭的跪倒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他没有回头,挣扎着还想要站起来继续逃跑。
我看见他身上的灰棕色亚麻衣物变得肮脏泥泞,五道深浅不一的刀痕从他的后背中间一直延伸到两条大腿后侧,最长的一道伤口直接到了这个倒霉的家伙的膝盖窝。
杰克的剪刀手果然无比锋利,不仅一下子就破开了那些耐磨的布料,还直接把这个人后背上原本完整的皮肉给砍得如同那些残破的布料一样,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涓涓血液从这些深入见骨的伤口中喷涌而出,一下子就浸染了他整个身体。
鲜红的血一滴滴掉在石板路上,在湿润的地面上晕染开来,开出一朵朵残酷的血花。
杰克慢条斯理的举起巨大的剪刀手,甩了甩,森冷的光在刀尖上闪烁了几下,几滴贴在刀刃上的血珠顺着他甩手的动作飞往黑暗。
杰克一直牵着我的手没有松开,他的大拇指在我的虎口处细致的摩挲了几下,然后抬起右脚,不慌不忙的带着我往那个已经意识到自己无法站立起来继续逃走的人走去。
在黑暗寂静的夜晚,凉风拂过,带着清列的湿润和丝丝缕缕的铁锈味。
是鲜血的味道,作为一名医生,我很熟悉这种似有似无的腥味。
除了耳边擦过的风声,我还听见自己跟着杰克行走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极其缓慢的踩在湿润积水的石板路上,带起细微的水花声。
当然了,在这里,最为明显的还是这个跪地不起的男人发出的喘息挣扎的声音。
我能感受到其中的不甘与绝望。
在我们绕到他面前阻断了他爬行的路为止,他都没有放弃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