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思琳抱起双臂,木讷地望着窗外的一片死气沉沉。
桌上摊着今天的的报纸,头版标题的加粗字体,像是用血写的一样,让她毛骨悚然:在白加列高塔发现女性遗体,本月第十七宗。
她在心里怒骂了那个杀人魔千百遍都不止,但又不禁回想,如果那天再晚个五分钟离开,说不定自己的名字就会出现在报纸上,想到这里,她顿时毛骨悚然。即使这样,内里某种东西持续和恐惧拉扯着,她想再看清那个从没见过的的星座,写成论文。那天晚上她发现这个星座时,已经是十点整,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回去,明晚再来。
可是之后那几天,伦敦拉下了高危警报,父亲不许她晚上出门。即使这样,却阻止不了在身体里扩散的好奇心。凯思琳无奈地摇了摇头,这种坏习惯又出现了,冲动、自负,不考虑后果,因此总是酿下不少祸。
小时候和家人去挪威玩时,路过一个森林,矮小的她指着一颗樟树说:“你觉得树上面会有蜂窝吗?”
她的哥哥顿了顿,扶着下巴思考,“没有吧。”
“我猜有!”
话语刚落,她便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往繁茂的枝叶里捣鼓着,由于身高的关系,她不得不拼命往上跳,树根的尖端才能碰到叶子。
“凯思琳!快停下!”洛佩兹先生在身后厉声说道。
忽然间,她感觉树根好像碰到了什么,下一秒,一个棕黄色的圆形物体坠落下来。
“真的有——”她还来不及转头跟哥哥炫耀,就被他拉起手逃开了。
事隔多年,这件事还是会被拿上餐桌津津乐道,“当年可真是千钧一发啊。”洛佩兹先生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凯西真的是太有趣了。”
而她低着头,默默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烟三文鱼,脸红得像一个番茄。
凯思琳在窗户边徘徊,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再去一次。
大厅依然灯火通明,还没到熄灯的时间,大理石的地板明亮的令她有些发昏。确定四周没人后,她走到黑色的大门前,手搭上门把的那一刻,一个声音从背后响起,带有不明显的匈牙利口音。
“凯思琳小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一个穿着女仆服的妇女从楼梯口的房间里走出来,不过她眼窝很深,鼻梁高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被盘起,鬓角处有几根银白的发丝,岁月倒暂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几乎没有什么皱纹。
“乔安,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什么?”被唤作乔安的女人惊讶地捂住嘴巴,慌忙地往凯思琳的方向跑去,“可是老爷和夫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