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祢带走我的胆怯犹疑

求祢洗净我世俗的眼睛

求祢抹去我的傲慢气息

长出温柔的羽翼

求祢往我的眼里施加星星

求祢保留我干净的少年心

求祢创造永不停歇的雨

永不缺席的星

求祢安排年华里一场虚惊

求祢让我有能力去保护我爱的人啊

把她紧紧拥在臂弯

尽我所能使她免于受伤害

愿祢的慈爱眷顾她的一生

在此我虔诚地祈祷——以爱之名

我发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温柔的诗句,年轻的伯爵写给喜欢的女孩,情感细腻、纯粹,是坠入爱河的年少之人才有的能力啊。我望着眼前的人,忽然产生一种敬佩和遗憾;我也想起了凯思琳小姐,默默猜想着她的一生,有智慧、有美貌、有爱情,为什么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世界?

我放下那一张诗,有点不知分寸地说:“你很爱她吧。”

他抬眼,海蓝色的眼睛直勾勾锢着我,我也许问到他痛处上了,他用眼神里孑然一身的倔强看着我,好像心被挖空一个洞,血液随时准备倾倒。

“岂止爱呢?”他说,“她是我的灵魂。”

凡多姆海恩伯爵说这句话的口吻把我吓了一跳,我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有时候,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这样的性格,总是三两下就沉默。

我放弃了,在桌上另一叠文件中翻找,“话说回来,您告诉我凯思琳小姐是死于牺牲,但我找到一年前的报纸——”

“不要听信谗言。”他几乎脱口而出,但很快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这次换他沉默了。

过了会儿,他疲惫地扶住额头,放弃执着,像在河中放走一艘纸船,他说:“还是听信谗言吧。”

——

一个月后,因为采集血液一事被曝光,圆形音乐厅成为了众矢之的,身陷囹圄。合上报纸,凯思琳想罗纳德是对的,幸好她及时离开了。可同时她也与圆形音乐厅的一切断了联系,找不到布莱帕特,找不到夏尔·凡多姆海恩,连威尔莱特他们也仿佛人间蒸发了。

凯思琳的心仿佛空了一个大洞,与从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空洞不去缝补也无所谓了。从苏格兰回到伦敦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她已经做好了决定,决定把灵魂给他。

在苏格兰的那段时间,凯思琳去了曾经的城堡。这一次海莲娜见到她,明显发现她变了很多,眼神里满是浓郁的墨色;比起上一次眼里满是轻狂,她真的短时间内成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