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负责培训小银的暗杀师说她很有天赋,原来基础都是一藤帮忙打的,”太宰没有提起芥川,想必是早就猜到了这一层,“连暗杀术都会,一藤可真是全能。”

“哪里,”老底被掏干净一半的我生无可恋,“只是略知一二罢了。”

听完这句话后,太宰起身站定,双手插在兜里的动作表明了他的轻松如常——可说话的语气并不是那么回事:“最后一个问题。”

我仰起脖子对上他的深褐色瞳孔。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吗?”他带着最平和不过的笑容,如此问道,“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每一次嬉笑打趣和哀怨烦恼,都是假的?”

“我……”

说出一个我字,剩下的全部堵在了喉咙里,发觉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后,我默默移开了视线。

太宰也什么都没说,只转身走向楼梯,外套随着他的动作被带起弧度,那一抹沙色就这样从我的视野中划了出去——

“不是!”我猛地出声,让那抹沙色及时停留下来。

“我知道你很擅长算计人心,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什么伪装来骗你。”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着急,或,或许是对方离开的背影太过悲伤了,如果我不说点什么他就一定会彻底地舍弃掉某些东西。

“这三年里对你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我凭借本心……也不是说凭借本心,反正就是以最自然的状态表现出来的,因为我知道只有最自然的言行举止才能瞒过你的眼睛。”

“我并没有刻意地去迎合某些事情,否则也不会老老实实地等上三年时间才完成这个任务,因为我知道就算我盘算得再清楚也不可能防止所有意外情况的发生。”

阁楼的灯光还亮着,橘黄,柔和,温馨,将窗外的黑夜衬得恬静了许多。

要是我真像他以为的那样处心积虑的话,烧掉那张照片时我心里也不会那么堵得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