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如佐伯医生,竟一时没察觉出来这是个坑:“那太好了,我还担心一藤不能走出过去的阴影呢。”

“阴影?”

“你不知道吗?”佐伯伸出手指扫了下皮肤检测仪,嗯,很干净,“一藤以前在我这里做过除疤手术,当时看见她后背的伤疤我们都吓了一跳,我干这行有些年头了,从没见过谁身上有这么多伤口。”

他走到门边问太宰:“你知道babylon酒吧吗?”

这是试探。

“当然,”太宰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道,“那是复仇屋,一藤在里面当杀手,而且她是被次郎先生带回去的。”

都知道这事儿了,那绝对是跟一藤过命的交情,自己人自己人。佐伯点了点头,在表示你说得对的同时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当年的一藤可没这么活泼开朗,据说次郎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完全就是只刺猬。”

“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安身之所,只凭着一把刀在博多拼杀以此来换取生活的必需资源,次郎把她带回babylon后她也是一直缩在阁楼里不肯出来,那小可怜的样子只要看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再忘记。”

“我们尝试过很多方法问她住在哪里,有没有其他亲人,她只闭着嘴狂摇头,什么都不肯说,于是次郎就认为她可能是个流落异乡的孤儿,便留下了她。”

提及那段往事,佐伯感慨良多:“可是一个普通孤儿后背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伤,光看着就让人心惊胆战。”

被欺负,被虐待,被驱赶,这一系列猜测套在一起就是个大写的惨字。

一个人,一把刀,一身伤,一套奇怪的装束和无法企及的实力,这就是日向一藤的全部。

“所以啊,”佐伯颇为欣慰地拍了拍太宰的肩膀,“能交到博多以外的朋友就说明一藤已经走出被虐待的童年阴影了,她还小,要是犯了什么错还请你多担待。”

太宰的神情依然很平静,但隐藏在这平静之下的真实情绪让人无法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