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侧头望向不远处高大的博多港塔,深褐色的眼眸里映出橘红的灯光:“以你的才华是不可能一辈子待在博多的,你在这儿的生活满足感已经饱和了不是吗?”
福冈实力第一的杀手,身边的朋友全是业内精英,吃喝不愁居有定所,没有能够追求的东西生活就会永远被定在这一格。
永远。
想通这一点后我竟然觉得无比烦躁,眉头当时就锁了起来,语气不善:“你根本不懂。”
这种反应仿佛也在太宰的意料之中,被怒意攻击后他一点变化也没有,表情该怎么平和还是怎么平和。
反倒是我,内心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藤是个聪明人,剩下的话就不用我多说了,”太宰侧过身子,挺直的背影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灯塔,“我已经买好回横滨的票了,明天早上七点。”
留下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后,他离开了。
剩我独自站在原地,脑子里一片浆糊。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为了保护宁次主动请求团藏大人收我进根部,梦见自己没日没夜地训练没日没夜地杀人,在承受着来自宗家和根部的巨大压力之下差点把自己逼成个疯子。
再后来,梦境破碎又组合成了现在的生活,我不需要再看人脸色强迫自己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身边的朋友都很喜欢我,我也很喜欢他们。
但当我沉溺在这种美好的反差中时,梦醒了。
睁开眼睛,天色蒙蒙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
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很久才恢复思考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