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年前。

首领当时还能够活动,不至于卧病在床,于是他为他举办了最奢侈浪费的宴会,衣鬓交错,香气糜靡,香槟被倾倒在喷泉里,豪车们一辆又一辆的驶到酒店门口,空气中都是迷醉的因子,整个横滨的高层黑手党们都来到这里,祝贺他的十五岁生日。

那个时候太宰治并不在现场,也可能是因为他们还不熟的缘故,彼时他们只建立了一周的临时搭档关系,他连太宰治名字的日语都磕磕绊绊地读不顺。

宴会后,荒木凉介一脸疲惫地回到他们的共同公寓,洗完澡刚钻进被窝,就被吓了一跳——因为太宰治正团成一堆,睡在他的床上,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太宰治的身上还带着寒气,明显才回来不久,而荒木凉介发现自己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一股股深冬的冷气毫不客气地钻了进来——这家伙,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他完全想象地出来对方慢吞吞迈腿爬进来的样子,像只害怕下树的小黑猫。

而太宰治手在他的被窝里胡乱摸了一通,随后丢出来一把小钥匙,打了个哈欠:“生日快乐。”

——他至今不知道这把小钥匙到底是开哪里的,反正不会是公寓钥匙就是了。

尽管满头问号,当时的荒木凉介还是将它收了起来。

第二天他才知道太宰治当时有事被调到了名古屋,鬼知道他怎么在半个小时赶回横滨的,就像有魔法一样,而且好巧不巧的卡在了十二点整点。

所以说如果太宰治想的话,荒木凉介怀疑根本没有他到不了的地方。

“这样啊,不如看看他到底送了什么吧。”梅林摊手无奈道,“你让我现在说,我也说不出来合适的回答呀。”

荒木凉介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领带还好端端的绑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