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错词了,不是甩,是友好分手。另外我从来不会像你一样玩弄感情,以前是,现在也是。”

“那你在怕什么?你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拿来挥霍鬼混,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不知道。”马尔科轻轻咬着自己的食指指骨,他出神地看着远处,虽然那里除了杂草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有点担忧,从昨晚开始。我老觉得不小心就会把他弄丢,到那时就找不回来了,所以尽可能呆在一起。谁知道下一刻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呢。”

“……把你这不入流的感慨先收一收。你只是得了恋爱综合症——简单来说就是恨不得把喜欢的人绑在腰间——所以别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萨奇说,“恋爱就像暴风雨,稍不留神就该被卷跑了。可是你还是一队队长,除了谈情说爱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好吧。”马尔科站起来,“跟我说说老爹的安排。最好简洁点,我赶时间。”

艾斯漫无目的地在树林里晃荡,不知不觉走了很长一段时间。天色开始大亮,清晨的薄雾悄悄散去,昆虫的声音渐渐减弱,被清亮婉转的鸟鸣所替代。大型动物还在酣睡,艾斯偶然会看到它们露在外面的宽阔的后背,上面都是坚硬的盔甲。他还看到了两只兔子一前一后在他脚边窜过去,一只粉红色,另外一只可能是灰色,还有各种颜色的甲虫,停留在凹凸不平的树干上面,只要有一点儿声音,它们就慌慌张张一块飞起来,落到另外的栖息地上面去。

艾斯留意着一切发生在他周围的事,还有细微的声音。

他尽一切可能将这些信息塞进脑子里,最好填的满满当当,让大脑再抽不出一丁点空间来储存刚才发生的事。

但结果令他沮丧。

马尔科的影子出现在任何他留意到的地方。那些嘈杂的丛林乐曲经过他的耳廓进入他的脑子,最终被删减到只剩下马尔科低沉的喘息声。还有他手掌的温度,事实上艾斯搞不清到底是他的掌心温度太高,还是自己差点烧起来的原因,很热很热,热得要命。

他低头看了一眼绷紧的裆部,好不容易退下去的热度似乎又重新涌了出来。当然这种情况对于任何一个健全男性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问题出在是谁造成的。

艾斯只想把自己的脑袋埋到冰冷的海水最深处,好把他翻腾不已的血液冻上一冻。

“我就是只傻蛋。”他自言自语地说,隔了几秒后又像确认般用力点了点头,“很明显,艾斯你就是个大傻瓜——你到底是哪出了问题?谈恋爱只是亲吻而已?别忘了——”

但他接不下去了。他想找个得体的理由嘲讽自己,以此证明自己是个犯傻的笨蛋——只是犯傻,人总有那么几件事老是绕不过来,哪怕你知道应该怎么办——但他会改正过来。只需要给他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