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瑞瑾眼疾手快,将贾赦拉过来,看着四分五裂地茶杯,贾赦冷着脸道:“走,瑾哥儿、黛玉,咱们不管她们,让他们继续做白日梦去吧。”

黛玉和林瑞瑾本就姓林不姓贾,凭什么受她们的气?很干脆地告罪一声,就跟着贾赦走了。

邢夫人也赶紧起身道:“下午的时候,琮哥儿有些发热,正好老太太这边看着也没事儿,那我就先回去看看孩子了。”

张氏叹口气道:“林家表弟和表妹,听说老太太病了就过来,怕是还没吃晚膳,我去让小厨房给做些可口的,别饿着两个孩子,回头也不好跟姑姑和姑父交代。”

贾琏也道:“嫂子赶紧去看看吧,瑾哥儿是个气性大的,今儿本来就不高兴,嫂子让人给做个拔丝地瓜哄哄,那小子是个嗜甜如命的,吃了甜的,心情就能好不少。”

张氏道:“那你就直接回去看看弟妹,弟妹下午听说孕吐地挺严重,我让人给送了酸笋过去,也不知道好没好点儿。”

贾琏拱手道谢:“这一天天的净事儿,我也顾不上小秀,也是多亏嫂子给照顾着,贾琏谢谢嫂子了。”

张氏摆手道:“谢什么,咱们是一家人,哪用得着这么客气,这乱七八糟的事儿多,我们妯娌可不就得互相照顾着些?”

叔嫂两人,就这么自说自话连敲代打的走了,贾母哭道:“我这个老背悔的,现在是彻底没用了,都恨不得我去死。”

“你们听听,两个小辈儿的,这是说的什么,不就是敲打我老婆子吗?老爷啊,你这偏心眼儿的,你倒是两脚一蹬,扔下我这个老不死的,现在受着这些不孝子们的气。”

贾政、王夫人以及李纨赶紧跪下请罪,贾政也抹着眼泪儿道:“母亲,是儿子无能才让母亲受了这样的委屈。”

说着,又抹了一下眼角道:“母亲,要不咱们搬出去吧,儿子好歹也是官身,以后儿子奉养老母,咱们一家子也不受这冤枉气了。”

贾母看着跪地哭泣地满脸泪痕的老儿子,赶紧起身扶起儿子道:“我儿快起来,这原就不怪你,是贾赦那个畜生不孝,你这般自责作甚?”

又叹气道:“我儿也不要说那痴话,咱们现在是不能搬出去的,不然,这京城皇亲国戚官高位重的多了去了,我儿哪有出头之日?”

贾政一提起这个,眼睛就红了,哽咽道:“只怪儿子生不逢时,又因守孝误了两场科考,父亲临终上了折子,儿子最后非科举正统出仕,这些年便处处受到排挤。”

“儿子这些年升迁无望,连奉养老母的能力都没有,实在是愧对祖宗,也无颜苟活于世。”说着,抱住贾母的大腿就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