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被贾琏的一通彩虹屁吹得飘飘然,然后拿出一叠子银票往手上砸了砸道:“看着没?这是上个月老子的分红。”

说着,还分别给贾瑚和贾琏一人五百两道:“拿去,男人在外边儿别扣扣搜搜的让人笑话!”端的是财大气粗。

后面的邢氏有点儿不是心思道:“老爷,琮哥儿也大了,再有两年也该进学了。”

贾赦刚想说进学跟他有什么关系?贾瑚就笑着说道:“父亲这是把剩下的钱都留给小儿子了,端的是偏心。”

说着把刚贾赦给他的银票收起来之后,又从新拿出两张银票道:“母亲拿着这些钱,给迎春和琮哥儿做两身衣裳,母亲自己也打扮一下。”

邢氏接过银票,心里一暖,她自己只有那点儿减薄的嫁妆,说她眼皮子浅也罢,说她贪财也好,为了自己老有所依,也是为了给琮哥儿攒些家业,邢氏明知道会让贾赦嫌弃,也替迎春和贾琮道谢之后,收了银票。

贾琏一看,笑着说道:“我这个做二哥的是个没本事的,但也不能让弟弟妹妹戳我的脊梁骨说二哥是个小扣不是,这两百两就当是我给他们买糖球的。”

贾赦看了一眼眉开眼笑的邢氏,有些腻歪,直接转身进了书房,贾瑚和贾琏也跟了过去,这里是只许他们爷仨进入的,就是洒扫的小厮都不需要呆久了。

邢氏心酸,她知道那里挂着张氏的画像,所以贾赦不许外人进入,那里是他们一家四口的地方。

不过,又一想,自己当年嫁进贾家给贾赦做填房的时候,不就是知道这情况吗?自己不是认可做个木头人,换得一大笔聘礼钱,好给弟弟娶妻吗?

当年自己都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守活寡,无儿无女孤苦一生的准备吗?现在自己有了儿子,两位继子自己有本事,也不是难相处的人,这比自己预计的不是好太多了吗?还有什么可不知足的?

贾赦进了书房,走到书架处,撩开一纱帘儿,露出里面的一副人物画像,里面的女人长相算不得多美,但气质很吸引人,这正是贾赦的原配张氏。

此时的贾赦,眼里只剩思念和悔恨,再也没有之前的得意,他用帕子仔细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摸了摸画上张氏的脸,轻声呢喃着张氏的闺名。

放下画布,贾赦用袖子抹了一下眼角,然后把一沓银票分成了两份儿递给贾瑚和贾琏,兄弟俩摆手道:“爹,您留着吧,我们兄弟俩都是有俸禄的。”

贾赦撇嘴不屑道:“就你们挣得那点儿俸禄,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要是真指着那点儿银子,老婆孩儿早晚都得饿死。”

接着又叹气道:“拿着吧,我这儿的东西,早晚都是你们的,只可惜,你们娘活着的时候,我不争气,没让她过上一天好日子。”

“当初我就想啊,你们娘走了,你们要是不争气,跟我一个德行,那等我死了之前,我就把东西都砸了、毁了,反正也带不走,不能带到来世,让你们娘享受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