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说来也都算是小辈儿里,比较出色的别人家的孩子,但各个也都不是什么老实的乖宝宝,虽然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但也没干过几件好事儿。

按理来说吧,林瑞瑾和冯紫英,别说是考武举,就是正经的科考,以他们父亲的官职,他们都是可以直接在京城参加会试的。

但两人一商量,就打算当去玩儿了,从院试开始,一级一级的考,弘晖、卫若兰他们两人也想出去溜达一下,就陪着林瑞瑾和冯紫英一起去了江南。

冯紫英的老家是金陵的,林瑞瑾的原籍是姑苏,离得不远,院试之后,两人汇合,打算一起去参加乡试。

武举的笔试不像正经的科举考得东西那么复杂,要求也没那么严格,有点儿类似现在的体育生,对他们两个来说,实在是不需要太费心。

时间充裕,四个半大小子就开始四处游逛,学人家游学,其实就是四处玩儿,顺道附庸风雅,偶尔也玩儿个什么曲水流觞的把戏,不过,那都是糊弄人的,本身是没觉得有什么乐趣儿。

三天还好,五天也能忍,时间一长,四人就受不了了,闲饥难忍,几人就开始商量找乐子,但林瑞瑾跟弘晖阿哥太小,家教又严,他们哪敢领二人去喝花酒之类的。

正巧,这天四人是在一座叫玄墓蟠香寺的尼姑庵外边儿嘀咕地无聊,就听到里面一小尼姑说:“妙玉师傅,您今日怎么想要开这雪水了,可是有贵客来?”

另一年轻女孩儿的清冷声音道:“攒了五年的梅花上的雪,统共就得了那一鬼脸青的花瓮一瓮,总舍不得吃,想着哪日我身体好了就带着回家,爹爹是个雅致的人,必然是喜欢的。”

“如今,我这身子倒是自由了,父母却都走了,果然是我福薄,父母缘浅,而兄嫂百般算计,差点儿被哄着下山卖了。”

“这世间多愁苦,想父母在世时,也是视我如掌珠,如今父母不在,便如草芥般任人糟蹋,如此,还不如及时行乐,谁知你明日又会如何下场?”

弘晖多少受胤禛影响,闻言皱眉道:“既然被称作师傅,想来也是出家人,此女却六根不净贪恋红尘,又多抱怨,显然不是有悟性的出家人。”

卫若兰不怀好意地笑道:“你还真寻思,尼姑庵都是清净佛门修行地?”

冯紫英皱眉,卫若兰又道:“听过馒头庵没有?”见冯紫英摇头,卫若兰解释道:“就是瑾哥儿外家贾家的家庙铁槛寺对面的水月庵,因为馒头做的好吃,得的这么个诨名。”

林瑞瑾恍然大悟道:“原来那馒头是馒头庵来的呀,真是的,整的神秘兮兮的,贾宝玉还说什么来自北静王府,我还当是王府大厨做出来的呢,正寻思着怎么去把厨子翘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