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在扭曲的视线中猛地侧头堪堪躲过铁拳,劲风汹涌灌入耳际,耳膜撕裂般地阵痛起来,寸头刺青男人的下一拳接踵而至,韩信徒手接住,掌心被震得发麻,另一只手扣住男人手腕发狠地嵌入五指,两个人一上一下,身体各处完全紧拧在一起,纷纷动弹不得,上一秒男人凶吼着压下来,下一秒就被韩信抵回去,白热化的相互制衡逐渐陷入僵局。

“他妈的!!”是上次随周汶出现在李白家公寓的男人,此时此刻正源源不断发泄着积怨,“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他靠嚷叫突增气势,身体愈发逼近韩信。

韩信猝然将头使劲一磕,采用两败俱伤的方式让两人同时陷入眼冒金星的状态、趁机一脚踹上对方的胸口,拉开距离。

“操你妈——!”

男人抓住了他迟缓一拍没来得及缩回的脚,剧痛爬上了韩信的脚踝,一声怒音,半躺在地上的人双臂撑着用另一条腿凌空一记飞扫,一下子将男人踹到了玻璃门上,咚一声闷响,男人随之吐出几口血腥沫子。

韩信拔枪而起,诡异的香味却在这个时候彻底侵袭了他的大脑,眼前骤然完全陷入了黑暗,仅仅两秒的措手不及,良机转瞬即逝、立刻被男人重新反扑地箍住了双臂。

韩信抓着枪、男人死死抓着他的手臂,宛如两头濒死的凶兽在做最后的死斗,双双撑红了的眼斥满戾气,男人忽然发难一个突袭、韩信的指尖控制不住地往下一坠,砰!一声巨响裹挟硝烟味,车顶猛地被打了一个口子。

男人持续拽着他的手腕连带操控,一声又一声枪响震耳欲聋,耗尽子弹的图谋再明显不过。

而车厢深处,周汶终于从几近昏厥的剧痛中缓过来,他抓着自己脱臼的手腕浑身颤抖,脸色惨白,肩膀虚弱靠着车身勉强维持住平衡,看着另一边激烈的你死我活,目光骤然一沉,低头望向了躺在担架上陷入半昏迷的人。

“是不是没想到又一次栽在了我手里。”他冷笑了起来,兀自喃喃自语,也不管李白是否听得见,“这一次我不仅要你死,还要他先死,你看着他死,怎么样。”

李白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他吃力地慢慢扒开沉重如山的眼皮,大脑像是被灌了铅、身体内灼热的麻痹感流淌过四肢百骸,控制权不再属于自己,他想动弹,却只能又类似于抽搐的轻微挪动,微张的双唇吐不出半个完整的音节。

“而你什么都不能做。”语气愈发冰冷,周汶弯下腰捡起那把已经扭曲变形的手术刀,比划着从他的眼睛一路向下到脖颈,顿住,“就只能这样废物地死掉。”

李白把眼睛瞪到了最大、却还是一片涣散、

“李白,你被alpha强制标记,活得不像一个人,”周汶当真享受于对濒死之人的折磨里,笑意缓缓浮现,“连加入我的国度的资格都不配,我的国度……”

寸头男人跟韩信依旧扭打不分上下,男人猝然一脚绊倒韩信的瞬间,却猝不及防地被对方勾住腰拉着一起砸到了地上,为了一把枪紧缠在一起的四只手,最终不知道是谁的手指扣下了扳机——

砰——!

一枚子弹呼啸着从周汶身边擦过、穿透隔窗,滋拉打进前座司机的脖子里,紧接着一声没了尾音的惨叫,司机轰然倒在方向盘上,整辆车在同一瞬间失控,油门随着死去尸体抽离对力道的控制被一脚踩到了底,整辆车顿时在公路上飞啸着横冲直撞起来!

所有人都被忽然失控的转向惯性甩到一边去,韩信后背径直挨了车身满满当当一撞,手枪脱手而出,滚落着滑到角落里——

而就在周汶猝不及防、晃悠歪着身子保持不住平衡时,李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残余,陡然翻身一头撞向他的胸口。

这是带着目的的一撞,周汶手里的刀意外滋拉划过李白的颈后,但如李白所料地插进了自己肩膀的枪伤里!

剧烈的刺痛在霎时间将他包围,身体每一个被强迫麻醉的细胞尖叫着苏醒,李白涣散的双眼终于重新聚焦,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地争分夺秒,双手揪起周汶的衣领,狠狠摔向边上的玻璃窗。

咚!一声闷响,周汶的表情出现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又生生挨了下一撞,力道之大、砸得玻璃窗已经出现裂痕,但李白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表现得像是燃尽最后一丝生命的回光返照、用不完的力气以秒计时倒数着在离他远去,而他在彻底死去之前,全身上下都爆发出了困兽的野性,咚、咚,闷响一声接着一声,最后是突兀的玻璃破碎声响,周汶整张脸登时在被无数支离破碎划得面目全非的同时砸出了窗外。

韩信在扭曲的视线中猛地侧头堪堪躲过铁拳,劲风汹涌灌入耳际,耳膜撕裂般地阵痛起来,寸头刺青男人的下一拳接踵而至,韩信徒手接住,掌心被震得发麻,另一只手扣住男人手腕发狠地嵌入五指,两个人一上一下,身体各处完全紧拧在一起,纷纷动弹不得,上一秒男人凶吼着压下来,下一秒就被韩信抵回去,白热化的相互制衡逐渐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