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放缓了警官的步伐,梅菲斯特被晃得困了,干脆俯在浮士德的耳边,和爱人轻轻地说话:

“你不在的那些日子,我不敢睡觉,一睡觉,就要做噩梦。”

他们正行走在一条长长的上坡。浮士德揽了揽他,感受着他的心跳:“做了什么样的梦?”

“我梦到了你的遗书。你在层层楼宇间与我告别,并走向了与我相反的方向。弦断了,你也离我而去了。”

“还有呢?”

“我梦到你是一缕幽魂,一直跟在我的身后。我背对战鼓,挥舞着鲜红的旗帜,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却对你无知无觉。”

“还有?”

“我梦到你跪在我的面前,流着泪对我告白。枪声响起,你如同坠落的飞鸟,跌进了我的怀里。”

“然后呢?”

“我……梦到你身披黑色斗篷,抱着身着白衣的我,自万米高空坠落。”

“还有吗?”

“还有……我梦见了叙拉古的沙滩。我抱着一个小盒子,坐在浅滩的礁石,把你的骨灰撒入大海。”

梅菲斯特安静了好一会儿。他蹭了蹭浮士德的后脖颈,声音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