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大人。”少女从胧车上下来,与花开院秀元告别,小声地呼唤江清的名字。

“终于回来了。”

珱姬一入自己的闺房就对上了一双幽怨的眼,兢兢业业守到她归来的替身式神“砰”一声化为小纸人,飘飘忽忽的落入江清手中。

“我下午给你带了点甜点回来。不过看起来你不需要?”晃了晃手边包裹着已经凉了的糕点,江清嗤笑,如愿看见珱姬顿时红了脸冒着热气的窘迫样。

“来。”待终于欣赏够她这样子,江清向她招手,手中拿着一白色簪子。簪子小巧,上面雕着栩栩如生的樱花,内敛而又极尽芳华;尾部并不像寻常簪子为避免划伤而磨得圆润,反而极为尖锐,好似于皮肤表层轻轻一划就能见到底下的森森白骨。

“如何?”

“很漂亮!是清澜大人自己做的吗?”珱姬惊喜的看着簪子,有些手足无措。

“我用以前斩过的妖怪的白骨雕的,与秀元给你的弥弥切丸倒是相似。”

“如果那把刀不慎遗失了,就用它自保。”

珱姬用接过弥弥切丸的姿势捧过骨簪,慎而又慎的收好:“谢谢您,清澜大人。”

“小小的护身符罢了,弄坏了再做就是。”江清撇过头,深感别扭。

“意义是不一样的。”珱姬笑道,满心的愉悦几乎溢出,在对方彻底羞恼前去准备安睡。

根本睡不着啊······依旧寻了最让自己感到舒适的房间角落坐下,怀抱着清澜剑却还是让江清难以安心,于是导致了她根本无法入睡,只能一遍遍的数着外面树上的叶和地面木头纹路,无比空虚。

在这个时候,总会想起以前的事。

月弯弯,和小时候在莲花坞看见的月亮一模一样。脑海中故人的影像划过,江清感到心里堵得慌。

当时一气之下随亲兄长跳崖,谁能想到没有感受粉身碎骨之痛,却一下跨越时空,到了东瀛。

“我好想你们啊······”泪水划过面颊,干透后又只余下洁白的晶体黏在其上。梦里莲花朵朵开,随风摇动;阳光温暖的亲吻着意气风发的少年少女,无忧肆意。

白烟缕缕,烟草的气息在房间中飘荡,悠悠然又与空气混为一体。

金色长发一闪而过,金色的眼眸中映着歪头睡着的少女,满心爱恋与心疼。

“就确定是她了吗?”

夜风寒冷,花开院秀元站在庭院内,刚送珱姬回去还没来得及换下的衣服沾染冰凉的气息。

“自然。”懒懒的男声自树上响起,缱绻的酒香散发阵阵余韵,与烟草味难舍难分,“只能是她。”

还以为会是樱姬呢。秀元习惯性的勾起一个弧度,满是看好戏的态度。

不论是哪里的贵族真是一样无趣。

看着所有人对城主低头倾首、阿谀奉承,向来不耐这些的江清在珱姬治好病人时就早早的躲了出去。

呆在这沉闷的城主府,还不如趁此去找花开院秀元问一些事。

有花开院氏的阴阳师在,而且她不久把这周围清扫了一遍,短时间内没有问题。在逢魔时刻前回到珱姬身边便是。江清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