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对我说的“志”就是绣花弹琴下棋之类的,我自认学得还不错,夫子常夸我,阿爹却总不满意。
张良六艺门门都是甲,阿爹用张良的标准来要求我,未免强人所难。
阿爹这几日探头探脑,欲言又止。我在屋檐下绣了朵兰花,阿娘让我绣好后做成香囊送给张良。
阿爹额头冒着密汗,靠着栏杆绞着发皱的手指。
“淑子啊,你得把子房叫回来。”
我不明所以,好端端的,又关张良什么事。
阿爹的手指绞得越来越复杂了,“子房去了紫兰轩。”
我还是不明白。
阿爹有点难以启齿,“紫兰轩不是正经人去的地方。”
我哦了下,没怎么当回事,阿爹眼里,很多地方都不是正经地方,乐坊、生生的家、赌场……阿爹不喜欢的,都是不正经的。
阿爹见我无关痛痒的样子,忍不住拂袖而去,过了一会,阿娘脸色古怪跑过来跟我说,“就是那种男人会做错事的地方。”
我还是一知半解,阿娘也不好说得太详细,“反正你想法子让子房这孩子别去了。”
我挠了挠头,压好绣架上最后一根丝线。
张良喜欢松柏的香气,我挑了些放进新做好的香囊里,打算给他送过去。张良的祖父张开地在家里好好地招待了我,听说我是来给张良送香囊的,笑得眼睛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