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来说,平时都没有坐着的时候,今天比较特殊。”织田作之助腰板挺得笔直,若不是他处理的文件都是港黑至关重要的,不能外泄,他倒是想等的时候也处理一些事情,现在只能抽出随身携带的小说在翻看。

哦,特殊啊。

太宰治颔首,咀嚼着织田作之助这话里的意思,顺便偏头看织田作之助读的什么书。

织田作之助注意到太宰治的小动作,竖起封面说道:“一本推理小说。”

“你喜欢看小说?”太宰治退回自己的位置,摆出自己并不是很好奇的模样,说道。

“喜欢。”

织田作之助没有表情地说着,连湖色眼瞳都没有起半点波澜,但神情上却有种风过阳光普照的湖面,吹起粼粼金光的感觉。

太宰治心中一动,不知道为什么想笑,但又不想被织田看见。随着“诶——果然是适合织田作无聊性格的爱好”的状似敷衍的声音,太宰把头埋在臂弯里,趴在桌子上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笑。

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的吐槽继续左耳进,右耳出,依旧老神在在地翻着页码。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对方从楼上下来,十九岁的青年看上去仍和少年无异,身上咖啡色的外套还沾着饼干屑,进咖啡厅之前随意地拍了拍,就坐在了织田作之助的对面。

“礼物呢?”

江户川乱步可是听说对方从京都带了不少好吃的才答应见面的。

他的风车糖、金平糖,水晶糖,还有抹茶栗子巧克力。

织田作之助才把伴手礼递给了他,江户川乱步当场开封检查味道。一颗玻璃珠大小的水晶糖才被他放进嘴里,江户川嘴角忍不住跟着松弛。

“这个可以。”

织田唇角无声地勾了勾。

太宰治在旁边见他这副模样,想起他对自己就是死人脸,还以为就是不会笑,敢情是还轮不到对着自己笑的时候,忍不住“啧”了一声,提声说道:“不用给我介绍人吗?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和江户川乱步的关系匪浅,可以说遇到江户川乱步算是他人生最重大的转折点。他最后一次做杀手任务的时候,就是被江户川乱步破解了自己的行踪,也是第一次失手被关进了监狱。当时与他交手的那位先生风姿神采超然,织田少有见到这样的对手,之后那位先生可能也是起了爱才的心思,曾说希望用织田现有的情报把织田从牢里换出来,结果织田说比起自由,他更想要咖喱饭。

这就是织田作之助年少那会儿坐监进少改所的故事。

出监狱后,那位先生又给自己两本小说,分上中卷,下卷是由另一位中年先生给的。打那时起,织田作之助起了金盆洗手,开始写小说的心思。

江户川乱步在他处理黑手党杂事的时候,偶尔会遇到。他在一间武装侦探社工作,时不时也会出现在黑手党火拼后的现场。织田作之助带过他几回路,因为身上又总有给小孩子的糖或者零食,所以织田在江户川印象里就是移动的人形零食罐。一来二往久了,江户川偶尔也会帮织田一点忙。

他这人不看立场身份,做事查案只凭喜好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