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难以言明为何会如此理解一位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回顾过往,能让他那么了解的,只有沙姆哈特。
“我会呆在你身边,直到你成为合格的君主。”
两人懒洋洋的躺了一会,谁也没有要求起来再战,远处天际的深黑逐渐褪成鱼肚白,太阳即将升起,新的一天也快要到来了。
晨曦的微光下,王站起身,然后伸出手,牢牢抓住宿敌的手。
恩奇都眨眨眼睛,瞳眸里几乎全是吉尔伽美什的倒影,青年笑得张扬,他似乎永远学不会含蓄内敛。
“起身吧。我倒要看看,一个拙劣的泥人到底怎么见证我的道路。”
“我”
恩奇都尚未开口,胸口蓦然一痛。
所有的画面都在飞逝,画面突然暗了起来。
眼前的世界不再是种种回忆,而是一片黑色的浪潮,浪水不断打在恩奇都赤裸的脚背,往后看去,触及的仅剩虚无的空间。
不,他还没有回去。
幼年恩奇都穿着的是雪女亲手为他缝制的和服,而他现在是成人的样子,白色长衫妥帖地下垂,虽然水花打在脚上的触觉非常真实,可刚才经历的回忆同样让他不觉得虚假。
“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相当熟悉声线缓缓低语,仅隔着两三米的海岸边,有道看不清面孔的黑影正看着他,疑问的语气却没有任何情绪。
恩奇都转头,淡然的看着他,本该讶异的神态满是平静。
“不过是个偷窥我记忆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