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先生,云深不知处禁止威胁他人,刚刚……蓝先生是在威胁我嘛?!”江如初双手手肘放在桌子上,两手捧着小脸儿,眨巴眨巴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蓝启仁,眸光纯澈透亮,显得分外无辜。
兰室内一片寂静,蓝启仁微微眯起了眼睛,盯着江如初不语,江如初笑的甜甜的回望着蓝启仁,同样不语。
莫名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紧张感和味……
“叔父,时辰到。”忽而,一袭白衣的蓝忘机站在江如初桌子前,挡住了蓝启仁盯着江如初的目光,躬身行礼,语气平淡。
江如初微微垂眸,唇角笑意不减,意味不明,蓝启仁没好气瞪了蓝湛一眼,他又没对她怎样,忘机又何必这般紧张,处处护着,小时候就护着她,现在还护着她……他看啊,忘机是彻底栽在这丫头手里了,“都坐好,我们开始上课。”
……
听学第一天,江如初整了金子轩,却没有挑起金子轩的怒火和她打一架,以此来装受伤,不上课的计划失败,老老实实的坐在位置上听课,可……好无聊啊……
打了个哈欠,江如初瞄了一眼高台上的蓝启仁,偷偷摸摸画了两只眼睛,趁着蓝启仁不注意贴在眼皮上,闭上眼,双手捧着脸,睡觉!
蓝曦臣抿唇忍笑,忍俊不禁,蓝忘机无声轻叹,磨墨,摊开纸张,用镇纸压着,执笔默写蓝氏家规。
放下书,蓝启仁抬眸,一眼就看到江如初那贴在眼皮上,白纸黑墨画出来的眼睛,瞬间心头火起,怒视江如初,江厌离见此一惊,一转头,同样看到江如初眼皮上贴着的‘眼睛’她还双手捧脸,睡得正香。
“叔父……初儿从小就这性子,当初您也用了各种方法,她不还是照样一听课就犯困吗?!算了吧,忘机已经替她开始默写家规了,您就睁只眼闭只眼,饶了她吧。”蓝曦臣见蓝启仁似乎立即就要拍桌而起,连忙转身对他行了一礼,走到蓝启仁身旁,俯身在蓝启仁耳边轻声说道。
“老夫讲课就这般无聊?!让他们姐弟俩齐齐赴周公?!”蓝启仁也想到当初江如初还在云深不知处的时候,就算他见天儿罚她,可一到了上课时间,她照样该睡就睡,到最后罚的太多,忘机都主动帮她抄书抄家训,现在都能默写出来了,结果她还是一听课就睡觉……他的课有那么无聊吗?!不光是这没良心的丫头,连她弟弟魏无羡也一样,哈欠一个接一个,当他眼瞎没看见吗?!
“自然不是,只是……叔父,初儿自来不喜这些……您是知道她的。”蓝曦臣立即否认,蓝启仁教学那是真的没得说的,可偏偏江如初对于那些祖宗名言啊,礼则啊,家族史迹啊,古籍典论什么的并不感兴趣,用她的话说就是没用,遇到邪祟,你和邪祟讲大道理,讲百家仙门各家族的发展史,讲人生格言什么的,它能听得懂吗?!它会老老实实听你讲吗?!不大耳刮子抽死你就不错了,还听你在哪儿叨叨叨的,与其学这些背这些东西,还不如学如何制服邪祟,遇见敌人如何做,说说邪门歪道的武功法门,有何克制之术,遇到秘境或阵法什么的,又该怎么破阵脱离险境这些更实用。
“哼,打打杀杀的,没个姑娘家该有的样子,告诉忘机,以后这丫头但凡上课睡觉,家规五百遍起步。”蓝启仁冷哼一声,倒是怒气消了一些,可还是看不惯江如初上课睡觉,罚她的最后都是忘机替她抄的,还不如干脆直接吩咐忘机抄多少遍完了,不过……“下课后告诉那丫头,她要抄家规,还有,如果明天她没抄,告诉她,是忘机替她抄的,小丫头片子从小就霸道小心眼儿,还想的多,怕是会觉得忘机目的不纯,既然江宗主和江夫人没告诉她,她并不是……你也不要说了,免得这丫头伤心难受,可还是要提一下,她和忘机的事,忘机也是,从来都是只做不说,闷葫芦一个。”
重新拿起书,蓝启仁看了一眼依旧睡得正香的江如初,再看看执笔默写家规的蓝湛,无奈叹了口气,小声吩咐蓝涣。
“叔父放心,曦臣有分寸的。”蓝涣轻笑,轻声应下,起身重新站回原来的位置,对上蓝湛看过来的目光,微微点头,手不留痕迹的轻轻点了五下裂冰,蓝湛垂眸,继续默写家规。
看着又低头继续默写家规的弟弟,再看看面前捧着小脸儿睡得香甜,没心没肺的江如初,蓝曦臣无声轻笑,叔父总说是他和忘机把初儿惯坏了,可若是没有叔父的纵容和默许,忘机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替初儿抄书抄家训,叔父怎的不阻止?!真正宠着她的,是叔父自己啊。
“蓝先生,云深不知处禁止威胁他人,刚刚……蓝先生是在威胁我嘛?!”江如初双手手肘放在桌子上,两手捧着小脸儿,眨巴眨巴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蓝启仁,眸光纯澈透亮,显得分外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