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应着，想先把小点放到地上。就在那一刻，一直和他默契地瓜分小点一半毛的周泽楷的手忽然越过界限，握住了他的手。

两人捋了半天狗毛，手掌都很温暖。叶修只觉得手背被温柔地覆盖裹住，又被轻轻捏了一下，说不出的亲昵。他还来不及确认那个温度是来自另一个人，周泽楷已经收回手，抱着小点放到地上，人也站了起来。

“吃饭。”青年说着，率先向餐厅走去，小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脚边。

叶修愣了一会儿，垂下眼盯着自己的手，表情平静，内心止不住地卧槽。

他刚刚是不是被比自己小四岁的后辈摸手了？是不是啊？

小点跟着周泽楷走到餐厅，发现叶修不见了，又踢踢踏踏迈着小短腿跑回来找他。叶修这才回神，若有所思地摸了把小点，一人一狗溜达进厨房。

年夜饭很丰盛，周父还特地为叶修包了一盘饺子，桌子摆得满满当当。叶修在周泽楷身旁坐下，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的侧脸，实在是淡定得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难道刚刚是他的错觉？

周父开了一瓶啤酒，刚给叶修倒了半杯，便被周泽楷拦住了：“就半杯。”

“小叶不能喝别勉强，意思意思一下就好。”周父笑着举起杯子，“干杯一下？”

四只杯子碰到一起，清脆作响，为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饭拉开序幕。

叶修自从年少离家之后，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和长辈一起吃年夜饭，感觉却比他原本预想的轻松愉快多了。周父不止手艺好，人又健谈，聊天很有分寸。周母话少，人也温柔，大部分时间只是微笑地看着他们三人。周泽楷和周母一样很少说话，不时夹两筷子菜到叶修碗里，然后顶着周父一脸欣慰的“儿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的表情，无语地继续低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