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顿了顿,又说了一句:“你随便吧!”

‘你随便吧’。

万隐迦夜看那个不足一米六的小萝卜头头也不回地走掉,慢慢地把账本收起来。

她要真的是只没有人的感情的‘鬼’就好了,那样就真的可以随便了。

就算是肆意伤害他人也没有问题,就算不被任何人在乎也没有问题,她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饭,讨厌谁就杀了谁,喜欢谁就拥有谁。

她要真的跟鬼一样,连吃人都面不改色就好了。

酒馆里的人散的七七八八,最后只剩下卡卡西跟凯的那一桌。

万隐迦夜的前堂铺了榻榻米,就算在这里睡觉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她见两人喝得烂醉没有醒来的意思,只是对其他客人那样把矮桌挪开,空出了一片足够人睡觉的地方。

金发女人将桌子摞起来,把两人并排地安置好,然后从后院搬来了空闲的薄被。

趁着月色,万隐迦夜照常收拾店里,然后关门大吉。

她关了前堂的灯,望着醉酒的青年,缓步走了过去。

就算没了查克拉,身体开始衰败,她那些年在战争中学会的体术还保留着,她走过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

纲手的的没错,她是打算在夏季中旬的时候自杀,并且为此做了好几年的准备,可是偏偏老天爷就是喜欢开玩笑。

她让卡卡西忘了自己,却没想到这人竟然是在忘了关于‘万隐迦夜’的事情以后,才展露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你真奇怪。”

她伸手摸青年唇边的痣,用食指划过他那只被换了的眼睛,然后轻轻感叹一声。

“你真奇怪啊……”

趁着月色,银色的光洒在青年年轻的脸上,叮铃叮铃的风铃在晚间的风里自己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