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她用那种似乎是大名城里接待比自己弱小的他国使者一样语气,带着施舍、从容与冷淡,这么说。

旗木卡卡西没有说话,他也根本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本来以为这样的话说出来,让人心虚的会是万隐迦夜,现在看来,他才是底下的那个。

“你……”他刚说了两个音节,便咬着牙停住,随即:“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旗木卡卡西将身体正对她,他的右手不自觉地攥起来,不一会儿她便感觉到自己手心的微微刺痛,可是他毫无所觉一般还在问她。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想的吗?”

“你不好奇我会怎么做吗?!”

这个已经被迫失去记忆的男人,却没有失去那种从好几年前便开始积累的怨怼,他对万隐迦夜始终是矛盾的。

他喜欢这个人,毋庸置疑,可他也同样讨厌这个人。

失去记忆的旗木卡卡西先生尚且还能将忘掉的事情当做没有发生过一般,全心全意地去将自己的喜欢、爱慕、欲、望完完全全表达出来。

可这顺顺当当的蜜里调油的生活里若是出现的一点裂痕,那些随着记忆消失的东西便会一点一点从那种并不完全的喜欢里流露出来。

这才是卡卡西完整的爱。

但是并不被常人理解的东西,在思想硬核的直脑万隐大小姐那里,就成了麻烦的、不被理解的东西。

她认为一个人要是爱一个人,应该是完完全全的又无法自拔的贪婪,也该是没有杂质的纯粹。

眼下这个人已经知道了这些她曾经留下的谎话,这些东西成了细小的砂砾,她心里暗叹着应该更加严苛地去监管自己的旗木先生的时候,一边也打算放弃从他身上得到应该已经荡然不复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