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像是看小丑剧一样,把窄小的玻璃瓶口对着嘴巴,灌了一口。

酒液倒灌,跟透明的玻璃厚壁相撞。

这声音沉缓又清亮,迅速又余波不断,跟海亦或者河流翻滚拍击,卷走空气的声音是不一样的,而恰好,万隐迦夜很熟悉这种声音。

她是酒馆的老板娘,对这东西再熟知不过。

被某个人称为神经病女人的万隐迦夜骤然回头,将这高个子的男人看了个一清二楚,随即眉毛皱起来。

他一手拿着酒瓶子,一手插着裤兜,轻轻靠在水泥铸成的防护台上,面色微红,脸上带笑。

他见这个疯女人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头发被海风胡乱地拍在她的脸上,嘴里叼着一半搀着沙子绿油油的海藻叶子,这疯子的嘴巴还在蠕动,将这截海藻吞进嘴里。

“哟!”男人饶有兴趣。

他不在意这个人是否与世俗对于正常的定义大相径庭,就是觉得脱掉衣服在这里啃食海藻的样子很有意思。

可是这疯女人好像只看着他,不讲话。

但是无所谓。

被酒精轰开神经末端的人可不在意这个。

男人的手指生的很好看,他就是用这样的手纸摁着瓶口灌进自己的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