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忍原本不觉得缘一先生就真的如外表表现的那般不在意,以为他和自己一样,只是隐藏起了自己的愤怒。

只是这一段时间的相处,更是让蝴蝶忍明白,这位不擅言辞的缘一先生,性格的确是真得太过于寡淡。他的欲求不高,仅仅只是看着花草树木都能扬起浅笑。

哪怕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新世界,也从未表现出一丝的怨怼与慌张。对于一些(对百年前的人来说)过于崭新的事物也并不带有好奇,好似什么都无法引起他的兴趣。

唯一让她感受到缘一先生的确有着情感的人类的时刻,只有他在蝴蝶忍拿起刀时,用最简明的语言指导她足以继续完善的剑技和呼吸法后——

缘一先生会下意识说出一些她无法理解的对于观察战斗的话语,然后明明她还什么都没说,缘一先生就会自己停下来,改为更为通俗易懂的解释。

在蝴蝶忍问起的时候,黑红长发的青年带着非常柔和的表情垂下那双褚红的双眼,然后回答,“哥哥曾告诉我,说我与常人对外物的理解并不在同一个高度,这也是我被讨厌的原因。”

只有在提起亲人的时候,这位从百年前到来的阁下才会露出那般真实的情感——虽然他说出的话语很让人生气就是了。

但是至少比没有自知之明的某人要好,蝴蝶忍苦中作乐的想着。

而被蝴蝶忍如此看待的原一,却是——单纯的没有想到回去的方法而已,他其实也很想回家,担心父母与哥哥此时是不是在担忧他。

只是他十分的情感,表现在脸上往往只剩下了一分。

在七岁前,原一的世界里只有透明,他不理解母亲对他的担忧,不理解乡下的其他孩子为什么有时候要拿石头砸他,也不理解在那之后母亲为什么就拒绝他在独自出门——一直到哥哥来到他的面前。

哥哥带他出门玩,拦下向他丢东西的孩子,随手抄起木棍凶巴巴地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