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原一是新人,所以藤川水理把发球局让给了原一。然后原一就这么轻易的丢了一局——因为不知道规则,不是擦网就是发球过界,要么就是没控制好力气之类的。

反正在丢完一局之后,原一就通过自己各式各样的犯规明白了规则,之后就再也没有犯过了。

于是,他就6:1打爆了藤川水理。

藤川水理觉得自己的玻璃心就这么碎了一地,但是出乎意料的,这种结果其实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就好像在看到原一的那一刻,藤川水理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失败。

所谓的不服气也不过是把对网球的天赋不足因为时间巧合发泄到了缘一学弟身上。该怎么说呢,其实藤川水理并不是很喜欢剑道,当年会学习剑道也不过就是因为想要陪桑岛鸣英而已。

可以说大学就是一个小型社会,鬼灭学校里面有这么多人学习剑道,其实也可以代入鬼灭镇了,明明只是一个小镇,却有着四五家完全不同的道场。

桑岛家的道场就是其中之一。桑岛家的道场到了桑岛鸣英这一代,道场主就是他上了年纪的堂叔叔,名字叫桑岛慈悟郎。因为堂叔叔膝下无子,所以桑岛爸爸就把他带去学习剑道了。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谁都明白,如果以后还是这种状态,道场就只会交给这一代唯一的男丁继承了。

藤川水理是桑岛鸣英真正意义上的幼驯染,看出了自家朋友其实不太愿意,又知道无法拒绝,所以就放了大话,说我陪你一起。

结果这一陪就是快十年(国小到高一),等高一藤川水理有了自己的兴趣(网球)后,桑岛鸣英以堂叔家早就有另外两个弟子了,就算不是他去继承道场也完全没有关系为由,跟在藤川水理后面一起加入了网球社。

藤川水理之前还偷偷私下抱怨过一句,“剑道这种东西,只要能保护自己就够了,平时根本也用不上嘛,而且我又没什么必须要用刀的理由——切菜算不算?”

“……咳,反正我以后又没打算去当警察什么的,不出意外我未来也是一个整天坐在办公室的……啊,之后大腹便便就不好玩了!”

桑岛鸣英对此很赞同,虽然没有表现出来过。

可是人都有这这样一种心态,在学习剑道的时候,藤川水理经常被桑岛慈悟郎夸赞是个天才,虽然学习的是他家剑技,但是藤川水理会自己修改为更适合自己的方向。

尽管没有那么喜欢剑道,不过整天都被老师这么夸赞,藤川水理无论如何都会有些飘飘然的。结果之后转移目光放到了网球上,却如何也无法学会那些网球技巧,等之后好不容易抓住了感觉,却又被一个初次拿起网球拍的缘一学弟打败。

当时缘一学弟还没有什么特效,单纯就是依靠他的肢体动作预判他的击球位置。明明很明显就能看出是外行,却像是一座大山压制在前方,藤川水理如何也突破不了那种防御。

反正这种情况,心态真的很容易崩的。但是还是那句,不知道为什么,藤川水理对于这种心态接受良好,好像如果对方是缘一学弟的话,那么做到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现在藤川水理也只是把当时的事情简单一句话概括,然后说道,“当时缘一学弟的解释是,他看到了。”

“具体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我没有问,”藤川水理回想了一下,“但是这就是缘一学弟的网球,他的天赋……真的没人敢想象这是他第二次拿起网球拍。”

炼狱悟寿郎倒是对此感同身受,“所以我当时很想把缘一拉进剑道社的,可惜他拒绝了啊。”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地捏着下巴,和不二周助对视了一眼,“这还真是……让人意外啊。”

藤川水理笑着对这个因为年级关系虽然没有对战过、但是当时引起了他对网球兴趣的学弟,对着那张秀气精致却绝不失男子线条的面孔说道,“如果当年缘一学弟也在网球部的话,或许你就多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呢。”

幸村精市也笑道,“那还真是遗憾呢~”

他看着球场上至今还没结束的第二球,眉眼弯弯,“不过,现在开始也不晚哦?”

不二周助伸手把微长的浅棕刘海别到耳后,同样是一副笑脸的模样,“这一次的学园祭,可真是没有白来呀~”

球场上的迹部景吾同样感受到了藤川水理曾经经历过的心态,是那种你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从未系统学习过网球,却因为天生的天赋而出现在自己的对面。甚至在这种天赋的对比下,仿佛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都只是白费的。

——但是对于迹部景吾这种性格来说,这种负面的情绪根本无法占据太多的心情,不过是一瞬就可以抛弃不管的。

因为看原一是新人,所以藤川水理把发球局让给了原一。然后原一就这么轻易的丢了一局——因为不知道规则,不是擦网就是发球过界,要么就是没控制好力气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