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不解地看着果果,果果对她指了指窗外草丛里的兔耳朵发卡,安谧看着发卡,想起昨天陶西的神情,再想起桌上的那张平面图,恍然大悟。

果果不解地问:“小陶子来过了,为什么不接我走?”

安谧很心酸,一把将果果搂进怀里,不让她看见自己掉下来的眼泪,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对,小陶子来过,他来检查果果在这里乖不乖。他很快就来接果果回家……”

见到果果,第一件事已经完成了。虽然只是隔着玻璃窗和夜色,不过看到果果在福利院里被照顾得很好,陶西暂时放心了。

接下来,陶西要去干第二件事了——一件大事,一件早就应该去干的大事!陶西站在镜子前面慎重地穿上一身黑西装,打量了自己一会儿,又正了正领带。20分钟后,陶西站在市中心的一幢摩天大楼前,抬头看了看楼上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华宇集团。

此次,他专为一个人而来。这个人,就是在这座大楼楼顶办公的人——他的父亲陶宇。

陶宇对陶西的到来毫不意外,这正是他的目的——他要让陶西看一看权势的力量。一个生活拮据的高中体育老师,遇到这种事的时候毫无办法,连律师也请不起。身为一个男人,只有拥有足够的资本,才能做真正想做的事情。他希望这一次能帮助陶西想清楚,使他尽快回华宇集团接班。毕竟,他只有这一个儿子。

真的是父亲做的!

陶西听到父亲的回答后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控制不住声音里的悲愤:“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威胁我,你竟然把一个孩子牵扯进来?到今天你还是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留在你身边。你可以不理解我,但我的最低限度是你不要碰我身边的人!”

陶西从华宇集团大厦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原本工工整整系在脖子上的领带已经歪歪扭扭,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也解开了。

父亲刚才说的话也有部分是事实。他只不过是个无用的高中体育老师,面对被带走的果果,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安谧都能凭着一个“高级教师证”见到果果,他却连这个资格也没有。

一个废物!一个被梦想抛弃,又主动抛弃了现实的废物!一个被夹在过去和未来之间的废物!陶西含着眼泪苦笑了。

周一早上,倾城正在刷牙时,电话响了。她赶忙吐了水去接电话。

“喂,邬童。”

“我在你家门口,快出来。”然后,邬童把电话挂了。倾城一脸懵。她朝窗户下面望去,邬童果然站在那。她赶紧把东西收拾好后出门了。

“邬大爷什么时候这么闲了?”

邬童把停着的自行车挪过来,骑上去,然后说:“走,去上学。”

倾城愣了一秒,很快就明白了。“我,你带我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