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童伸臂、踮脚、弯腰,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的准备动作后,球出手了。一直到球距离欧力只有10厘米的时候,他才确定:这居然是一个直球!可已经太晚了。他的球棒以预备滑球的角度擦中了棒球,棒球斜着飞向一垒,被等在那里的班小松一记高跳接球,欧力被直接接杀出局。

在直球出手的那一刻,邬童的眼前出现了奇幻的场景:视野中的天空越来越宽广,随后他被身后的伙伴接住了。一种新奇的感觉涌上心头,这种感觉,大概就是信任。

接下来,白景队的击球员被尹柯和邬童屡屡“调戏”,心浮气躁。最后一棒,尹柯心念一转,对休息区里的陶西打出暗号。陶西会意,对场上的小熊队打出暗号,外野员随之全部往前靠,摆出“趋前守备”阵形。

“趋前了?”白景队教练不可思议地喊,“这是算准了我们这一棒会打触击?小熊队太小看我们了!我们怎么会用这么保守的打法!给击球员暗号,让他往外野打,最好给我打出一个全垒打来,一次就把他们全打趴下!”

白景队的击球员得到教练的指令,预备全力接球。这又被尹柯看在眼里,他示意邬童发“伸卡球”,球被击中后向投手区滚落,被早就跑过来的邬童一棒传球,白景队垒上三人被三杀出局!

这是球员力量和速度的较量,更是心理的较量。就连陶西也对尹柯的谋略赞叹不已:“先出其不意,震慑对方;再用巧劲,激怒对方;最后利用配合完成三杀!尹柯的配球真是绝了!”倾城不动声色地笑着。

场上的尹柯也很快对视到了场下的倾城,倾城对他竖起了拇指,尹柯抿嘴一笑。

那天的比赛,小熊队最终以5∶0赢了白景队。赛后,队员们进更衣室,陶西带着邬童直奔医院去。

教练应该还没到更年期,为什么会这么啰唆?这是在医院里的邬童反复思考的问题。这不,都已经从骨科门诊里出来了,陶西还在唠叨:“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只要一站上球场就会热血沸腾!”

“我年轻的时候,为了守住投手丘可以连命都不要,可后来因为带伤比赛,右手废了!医生说我这辈子再也不能完整地打一场比赛了!”

正在用左手玩手机的邬童听到这句话,终于抬起头来。陶西满脸期待地看着他——终于被触动灵魂了吧,小子!

“教练!”

“嗯?”

“当你说‘我年轻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你要说什么了。所以拜托下次你可不可以只说‘我年轻的时候’这六个字,把后面那一大串唠叨免了。”

陶西正要抬手冲邬童的脑袋瓜子抡一巴掌,有人走过来招呼他:“您好,您就是陶西教练吧?”

陶西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来之前他给邬童的父亲打过电话,不过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太年轻了点?

仿佛是为了回答他的疑问,对方自我介绍说:“我是邬童父亲的秘书小王,董事长的会议还没结束,所以派我先过来关照一下。”

邬童的父亲在他们准备离开医院的时候才赶到。走过来的男人高大威武、气宇轩昂,有着和邬童一样的帅气轮廓,不用自我介绍,陶西就已经知道他一定是邬童的父亲。

陶西旁观着邬童的父亲让他回家,但被他冷漠地拒绝了,陶西赶紧推了邬童一把:“快答应啊。你瞧瞧你的样子,连胳膊都不能动,怎么独立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