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去收拾好就回来。”

抛下这么一句话,完二便跑走了。

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室,完二竟有点儿恍惚。他走到直斗的座位上,帮她收拾书包的时候甚至不慎将抽屉里的东西哗啦啦洒了一地。他焦躁地啧了一声,不得已把书本一本本捡起码好,习题集和课本里夹杂着两三本侦探小说,她还真会在学校里看这种书?然后他伸手去捡笔盒。笔盒开了,里面的文具一地都是。他把那些笔和尺子橡皮之类的收拾进去,意外地发现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落在一支笔旁边。

那是他曾经在河边用野菊花信手编就的戒指。过了多日,野花早已枯萎,细长的花瓣呈现淡淡的褐色从尾部微微卷起。已经不能再戴。但是她仍然很珍惜地把它放在笔盒里,随身携带。

完二拈起那个戒指,就像拿着一枚举世无双的珍宝。他想象不出为什么她要把这样一个已经干枯掉的物件一直带着,可是在那一刻,心脏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他以为他真的能放下,也努力尝试过了。可是这枚不起眼的戒指,却把他多日来压抑的心情击得溃不成军。

——他是真的喜欢她。太喜欢了,以至于害怕得无以复加,无法原谅自己破坏她想要的未来。就算只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行。

可是要怎么原谅自己的心情呢。这份不能与任何人说的,近乎绝望的心情。

想传达的事情。无法传达的事情。害怕传达的话语。

哪一样都指向着名为“喜欢”的——

那样真实而无为的心情。

“生理痛?”直斗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似的,微微蹙起了眉。

女校医点点头,语气里多是责备:“本来生理痛的时候就该体育课请假,逞什么强呢。”

波江站在一旁,表情很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