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男友是在交往吧。”
“……那是当然的。”
“爱情是类催眠现象的一种,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他身上。你刻意要忽视男友对你的作用,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他身上拔出来,那是不自然的。”教授转向她,表情比任何时候都严肃。“如果你真的一直这么做,你要不就是不够爱他,要不然你就是一直在勉强自己。”
房间陷入了几乎跌到冰点的沉寂。直斗想努力维持自己冷静的表情,但剧烈动摇的瞳仁却暴露她的不知所措。
胸口有什么急遽地涌上来,在喉头窜动冲撞,令她差点喘不过气。她最后只能颤抖着嘴唇,吐出那句沉重无比的话:
“——不,不是那样的。只有想到他,我才会觉得我可以撑下去。我——”
我爱着他,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爱他。
在很多个疲倦而望不到头的日子里,只有他是唯一的那道光。
“是吗?那就是你在勉强自己吧。”教授放下手中的酒杯,“恐怕你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你把对方当作自己的信念的同时,对方又是如何想念你的。站在对方的角度上设身处地想想,你会觉得你并不孤独。”
人若无法发散和分享自己的能量给予他人,会失去联接,感到匮乏和孤立。
现在的自己,一定是因为太过急于求成,而忽视了最重要的事物。
她习惯性地压抑自己,却又无意识地向他放出求救的信号。明明是那样想念他,明明那样需要他,但她却敌不过心底的自尊,一次次地推开了他试图伸过来的手。
这种克制,真的可以称之为正确么。
她无法言语,只是低头注视着左手上闪耀的指环。它静静散发的光芒如同嘲弄。她明明付出了如此之多的勇气和执着才将它把握在手,但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只会让它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