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小心啊,这只眼睛。”今天在和大蛇丸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稍稍带着些有点兴奋和异常期待的愉悦感觉这样对我说道,“看起来四代的术快不行了呢。”

大蛇丸总有一种妩媚而冰冷的眼神,他看着你的视线冷飕飕的,让你觉得毫无保留地被他看透了。但是只有面对佐助时,他的目光会变得辛辣而热切。不知是否我错觉,我总觉得他也以同样的目光注视过我,只是那份热情很快冷却下来,转为徒然的惋惜和悲叹。他到底在可惜些什么呢?

我其实是有些害怕大蛇丸的,但是卡卡西和鸣人看起来却不怕他。

总觉得好像被大蛇丸言中了,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背景是漆黑的,但我知道这漆黑得要流出来的东西就是“世界”,而我正处在“世界”的“深渊”。“深渊”之中,凝望着我的是深红之瞳,在那双深红色的眼睛里,各有三颗勾玉在旋转着,仿佛在嘲笑着我。我看过这样的眼睛,那是和佐助相似的眼睛,这是……写轮眼?

深红色的写轮眼笼罩了“世界”,梦境中我的冷汗簌簌地落了下来。

“你被骗了,带土。”写轮眼对我说道,“那些人隐瞒了过去,篡改了真实,他们所述说的一切尽皆谎言,到我这里来,只在此地才存在有你想知道的真相。”

而后卡卡西叫醒了我。

“你的样子有点奇怪。”他说。他紧闭着左眼。

“卡卡西,‘带土’是谁?”我问他。

我问过这个问题,这是和前几天我问过的一样的问题。

“带土”,那是卡卡西在神智不清时才会对我使用的称呼,也是梦境里那对写轮眼,或者说,是拥有那对写轮眼的意志对我的称呼。我想再次确认卡卡西的答案,哪怕一切全都是敷衍,但是卡卡西却沉默了。

这个时候我躺着,他侧向我这边,半坐在床头。既然他对我的问题没有回应,我就爬过去,趴在他肚子上,然后说:“我睡不着,你给我唱个歌吧。”

他抓了抓凌乱的白色头发,说:“……我不会唱歌啊。”

“没关系。”我闭上眼睛,“只要是你的声音就好,我不会嘲笑你唱歌难听的。”

他烦恼地摸了摸我的头发,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轻轻哼了起来。实际上他唱歌非但不难听,还挺……动人的,只是歌词隐约是第二人称,听在耳里总觉得有点太让人害羞了。

漆色的黑暗/今夜月色如此之美/我心中的黑暗逐渐深沉/你则越发绽放着绮丽的光彩/在蓦然醒来间微笑着的你/是那永不枯萎的月下美人。(抄袭自《月下美人》BY井上和彦)

我想到了自己丑陋的右半边脸,说道:“这样的歌声由我来听到还真是可惜哪,现在你面前可没有什么月下美人。”

他停下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