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渡挑了挑眉毛,“你可能对我的职业存在误解。我们催眠师一般不会在来访者完全抗拒的状态下进行催眠。况且,我这几年也不再主攻催眠疗法。”

“或许——”

话音到这,费渡伸出手,从桌面助理新换的花瓶里挑出一只鲜活而红艳的玫瑰。骆闻舟记得这双白净且骨节分明的手,三年前它们也是如此,一颦一动皆是在撩拨。面前的人贴心地将玫瑰硬刺完全剔除,然后再度起身,绕过雕刻精致的工作桌。

费渡轻而缓地弯下腰,猝不及防地凑近了骆闻舟。

他似乎完全掌握了一套延长呼吸的方法,逼近时,骆闻舟的皮肤几乎感觉不到。可他可以明显察觉属于费渡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种让人有些兵荒马乱,又不免产生希冀与期待的幽幽木质香。

可费渡偏偏停留在了三厘米之后。

他没有再凑近,只是用上挑的眼尾与唇角面对他。

而后他和着寂静,拉开骆闻舟胸前衣服的口袋,放任玫瑰梗隔着薄如蝉翼的衬衫一路下滑,最终将那株鲜红玫瑰轻轻放置在他心口。

“或许,你可以称我为‘筑梦师’。”

血。

被残忍割裂为两半的尸||身。

毫无预料,震耳欲聋的爆炸。

骆闻舟只觉得自己身处黑暗最底端,无论自己如何拼命挣扎,如何向着线索求知,都无法接触真相一丝一毫。而他满拽的希望仿佛风沙,抓的越紧,漏得越快。

下一秒,他被一股未知的力量急速拉锯到命运冰冷的齿轮上,四肢桎梏而无法动弹。而后,一页纸莫名其妙飘落下来,落到地上,骆闻舟凝神看去,那上面用血写着——

你 无 法 拯 救 任 何 人。

放 弃 吧。

“不…可能……”

场景依然是重重迷惑的诊疗室,骆闻舟紧闭双眼,费渡满目疏离。

“你看到了什么?”他伸手拭去骆闻舟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如此问到。

“血……”

“看到血很正常。血是你职业的映射,除此之外呢?”

“花。”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