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月光和酒,能够缓和这样的痛苦。

不过这样的痛苦,醉月早就已经习惯,知道只要在能够照到月光的地方多停留一段时间,这种痛苦就会渐渐消失。

到了那会儿就是醉月离开的时候了。

只不过这次,虽然一直折磨醉月的疼痛感已经消失,但他却依旧在岩石上留了下来。

因为那个叫夏目贵志的小小牵绊,醉月依旧像以前那样待在岩石上,喝着妖怪们刚送来的酒。山丘上那些中级妖怪们送来的酒数量变多了很多,如果醉月不努力喝的话,说不定会堆满整个岩石。

可惜酒的品质倒是没有提升太多。

因为喝得实在太多了,醉月直接趴倒在岩石上,一只手拎着酒壶的绳子从岩石上垂下,看着悬挂的酒壶晃过来晃过去。

醉月也像往常一样看见了夏目贵志,只是那个孩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停留在岩石旁边,反而心情低落地从岩石旁走了过去,一路走到不远处的溪水旁,愣神地看着阳光下的水面。

午后的阳光洒下,醉月身后已经完全愈合的蝴蝶翅膀影子轻盈舒展,他就这么拎着手里的酒壶从岩石上翩然而落,赤着脚轻点着地,跟在了夏目贵志的身后。

小小的身影缓缓在河边坐下,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醉月也走了过去,整理了一下身上残破的和服下摆,也在夏目贵志身边坐了下来。

一大一小的人影倒映在溪水水面,阳光下泛起波光,看起来竟然十分和谐。夏目贵志并没有转头去看醉月,却也看到了水面倒映中的和服妖怪。

“住在另一个城市的伯伯要收留我一段时间。”夏目贵志抱着膝盖,蜷成小小一团,“之后可能又会被送到其它城市的亲戚那里住,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一直都是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