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顺又可怜,看起来简直就像一只被欺凌了一晚上的小动物。

骆闻舟低头撇了一眼,从四面八方涌起的一股柔软的保护欲,像温水一样充溢满了心房,把刚刚冒头的躁动给按了回去。他叹了口气,揉了揉费渡头顶细软的毛发。

“才八点,还早。你今天没什么事的话,就再睡一下吧。”

8:00

“不了,我起来。”

费渡费劲地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坐起来的动作却顿了一下,脸上闪过几分难以言喻的表情。

骆闻舟忙扶住他,又伸手试了试额头的温度,还好,没发烧。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骆闻舟有点心虚内疚,恶人先告状地在费渡额头上弹了一下:“报应了吧,看你下次还敢瞎折腾不。”

“……”

费渡无言地看着他,对骆大爷的不要脸有了全新的认识。

“那,我下次再‘折腾’的话,你……不要么?”费渡一边说,一边用被子里的腿蹭了蹭强装正直的对方,满意地感觉到某个地方变得更正更直,简直要呼之欲出了。

于是费渡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像是一只得逞的猫。

“——还是师兄你是想表演一下什么叫嘴上说不要,身体还是很老实的?”

费渡睁眼前和睁眼后活脱脱两个人格,再一次证明了那乖巧柔顺的假象完全是一场幻觉。骆闻舟不知费总和锅总到底谁带坏了谁,总之他现在越来越有养了两位祖宗的无力感。

于是干脆愤愤地起床,捞起床边的外套扔到这位祖宗头上,连同不太有说服力地一句辩解“我这是男人早上的自然反应!”……

以及要努力忽视外套下面传出来的闷笑。

等骆闻舟洗漱完毕时,费渡已经披着外套靠在床头坐着,在惯例地拿手机查看一日行程和新闻。

握着手机的手指修长,关节适中,看起来很像是钢琴家的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细窄的手腕上浮现出几道淡淡的淤青,破坏了白皙皮肤的完整性。

骆闻舟一边换衣服,一边指了指费渡的手腕:“这里……怕不怕被你们公司的人看到?要不要遮一下?”

费渡低头看了眼手腕,笑了一下:“没事,过两天就散了。而且我今天不回公司。陆嘉和周怀瑾在莲花山开了个庄子,约我过去看看。”

骆闻舟问:“陆嘉来接你?”

费渡说:“不麻烦他来回跑了,我自己开车过去。”说罢看了眼骆闻舟,笑了,“都过去那么久了,该清除的都清除完了,出个门哪里哪里还用贴身保镖?而且我看起来像是那么弱的人么?”

骆闻舟点点头,认同了前半句。作为那件案子的经办人,他最清楚有所牵连的根系都拔除到了什么程度。

他一边提裤子一边说:“早餐在桌子上。我在自动炖锅里放好了材料,是鸽子汤,晚上如果你回来得早就先喝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