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斗一愣,不知所以。

新一却只是问,“你知道中森为什么要做律师么?”

快斗不解,但还是摇摇头,他记得青子一直不太喜欢这个专业,可是在两人分手之后,她居然义无反顾在报考时选择了法律系。

“因为,”新一顿了一下,“她说,她想为你分担些什么。虽然她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但还是要做万全的准备,一旦你被诉诸法庭,她不敢相信别人。”

“我想这是我唯一能为快斗做的事了,虽然我真心希望不要有需要我的那一天。”那时候的青子看着新一,坚定地一字一句,“我不是全日本最好的律师,但却是最能为他的胜诉拼尽一切的律师。”

在高烧40度的情况下仍挣扎着完成她的论文,身体不适呕吐不止也坚持着去参加考试,如此不顾一切,只为了能成为一个更优秀的自己,一个能真正帮到他的青子。

其实她都知道。他的欺瞒,他的秘密,他的良苦用心。高二时模糊的猜想,高三大学时暗自的调查,再到工作后对相关案件的查阅收集。曾经不清楚的,慢慢的也都琢磨清楚了。

但是这些,不需要他知道。

她的付出,不需要他知道。

他只需要知道,就像她现在做的事一样,她的心永远不会变,从17岁到27岁,始终如一。

“你不能连她这最后一份心意都剥夺。”新一说,“不要再推开她了,如果你没命了,她也会死的。”

那一刻,黑羽快斗,这个咬着牙扛过了无数恶战,游走过数遭生死的男人,几乎要当着挚友的面,潸然下泪。

青子不想大动干戈去医院,便由新一草草包扎了伤口,开车送她回家,一路上她都歪头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眼假寐。

到达目的地,新一熄了火,把车钥匙还给她,“最近多休息,不要再开车了。”

“我知道,”青子笑笑,“反正也不忙了。”

这话听着分外落寞,新一正待回答什么,说者却没事人般先下了车,故作欢快地摆摆手,”那就谢谢你喽,以后见。”

新一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

青子打开房门,终于松懈地垂下肩。头痛得几欲崩溃,浑身也像散架般无力。她喝了杯热牛奶,倒头就睡。

到最后是被伤口疼醒的。

疼痛丝丝入扣,不尖锐,却一直让人不得安生。

已是深夜,漆黑的房间里只有外面的光模糊地照进来。她没有动,盯着空洞的天花板,默默感受着疼痛的蔓延。Vermouth在话还在她耳边回荡,阻寒得可怖。她想不透那话的意思,却明白,这些,都与她再无关系了。